“嗬!”而這時,底下居然有人發出了一聲冷笑。
蘇武興眉頭一皺,當即一拍桌子大聲喝道:“沒大沒小的東西,要笑就給我站出來笑!”他突然這麼大的反應,把在場的人著實嚇了一跳,沒有人敢亂動一下,連呼吸都刻意壓製著。
蘇羽心中暗笑,自己的這位四叔向來就是這樣的脾氣,家裏這些晚輩沒有不怕他的,就連自己的大伯二伯也要給他幾分麵子。當然這個所謂的麵子並不是什麼兄弟之情,而是金錢。
蘇武興性格豪邁直爽,結交了許多朋友,這樣的人吃得開,最適合做生意,家族的開銷基本上都是他掙回來的。當然他的修為也不弱,而且這幾年他在外麵還接觸到了別的戰技,戰鬥力不可同日而語,也隻有家主蘇武成能夠壓他一頭。
“四弟,你剛回來,何必跟一群晚輩計較。來,咱們兄弟喝酒!”蘇武能立馬端起酒杯,出來打圓場,蘇武興卻並沒有搭理他。他站起身來,走到那幾個年輕的人身後,冷冷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都做了些什麼,羽兒雖然天生殘疾,卻也是蘇家血脈,也是你們的兄弟手足!今天既然大家都在,我正好想聽聽你們有什麼不服氣的,是蘇家的人就給我站出來說,別一個個像烏龜一樣縮著,背後裏卻搞些小動作!”
“哎呦!四叔,您這麼說就不對了,我蘇家在楊素鎮好歹也是個大家族,有個廢物做兄弟,我們這臉可沒地方放呀!我現在都不敢跟我那些朋友一起出去了喲,免得被他們笑話,我又不好反駁,豈不羞死!”終於有一個膽子大的站了起來,隻是說話有些陰陽怪氣。
說這話的,是一個翹著蘭花指,指甲留得老長,穿著花裏花哨的少年。他骨瘦如柴,眼睛深深凹陷了下去,眸子裏沒有一點靈光,唯一過得去的,是那白的讓人嫉妒的皮膚。這人一看,就是個縱欲過度的花花公子。
他是蘇武能的二兒子,蘇蓋。為人性格刻薄小氣,睚眥必報,但卻是蘇家第一天才。五年前覺醒了三品道根,修煉僅僅五年,實力就已經達到了通絡三重境,被蘇武能寄予了厚望。說不定將來,蘇家又將增加一名玄竅境強者。也正是仗著這一點,他才敢第一個站起來說出這樣一番話。
蘇蓋在楊素鎮的名氣很大,被人“尊”稱為蓋公子,卻不是因為他的修道天賦,而是因為他有一大癖好,那就是喜歡男人,還是強壯的男人。這些年來他除了修練,其餘時間差不多全放在了豢養男仆上麵,每日必要與四個以上的大漢歡愉一番,才會感到足知。
“好!還有誰要說的嗎?”蘇武興繼續問道,在他們身後踱步。
又一個少女站了起來,弱弱地道:“大家都知道蘇羽到現在還沒有覺醒道根,簡直丟臉死了!我不明白叔叔伯伯們為什麼還要把這樣一個廢物留在家族裏,難道就因為他是家主的兒子嗎?”
她是蘇武量的小女兒蘇琳,隻比蘇羽小了三個月,如今早已經覺醒了道根。
另一個少年站起,讚同道:“蘇琳妹妹說得對,他這樣的廢物早就該趕出我蘇家的大門,有什麼資格跟我們坐在一起。”說話的是蘇武能的大兒子蘇烈,也是蘇家嫡係長子,修道十年,通絡五重境。
“幾位弟弟妹妹說的也正是我想說的,總之我可不想跟他坐一起,免得沾了晦氣!“蘇武量的大兒子也開口道。
此時他們已經沒了什麼顧忌,反正是要說出來的,不如就說個痛快,況且現在自己的父親母親都在,誰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蘇武興看了一眼蘇家旁係那些沉默的少年少女,冷冷道:“你們隻怕也是他們這麼想的吧?”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他們的地位可不能跟蘇烈四個人相比,一言一行都得掂量著來。
“好好好!看來你們也是這麼想得了!”蘇武興的臉徹底陰沉了下來。
蘇羽則坐在那裏一言不發,這幾個人的心思他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同樣的話已經聽了好幾百遍。他已經習慣了,即使他們說得再難聽,他也不會覺得意外,心情也不會受到丁點影響。在他們的眼中,實力代表了一切,什麼手足親情都無所謂。
經曆的多了,就會習慣。習慣有時候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它能讓你不再在意一些東西。不在意,你就會活得自在些。
蘇武興指著蘇烈四人怒道:“你們一口一個廢物,難道就不會覺得羞愧嗎?蘇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當年羽兒救了那個人,全靠著《玄玉手》這本三品戰技你們才有的現在,不然你們以為你們能有這麼好的修煉環境?能吃好的穿好的?能在楊素鎮呼風喚雨?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