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醒來的第二天,氣力總算盡皆恢複,雖然沒有了修為,精神力也比常人好上不少。他稍稍整理了下衣服,跨下床邁出了房門,第一眼便望見皚皚的白雪,延綿數萬裏,空曠無比,讓人心曠神怡。
“呼!”他長舒一口氣,心中頓覺豁然,內心中的一些煩悶也盡數散去。他閉上眼試著將這種自然之力轉化為金色能量,卻沒有成功。
“看來是真的需要更加強大的自然之力才行。”他望著撲麵而來的白雪,輕聲說道。
他現在身處大殿第三層,除了他自己,並沒有其他人在。於是他下得樓去,來到了大殿一層,首先看到的便是那座冰雕。繞著那座冰雕看了一圈,心中也是暗暗吃驚,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冰雕帶來的強烈震撼,這是真正的強者,哪怕一座雕像,一道背影,都會讓人感受到無上的力量。
想來此人一定是琉璃宗的某位絕世人物,他此前沒有聽過琉璃宗的名號,所以對這個宗派沒有一絲的了解。
他慢慢走到大殿門口,恰巧看見近百個白衣少年郎正閉著眼睛,端坐在雪地上練功,風塵子和一個中年男子站在這群少年的身前,靜靜看著他們,臉上的神情極為嚴肅。而風依雪則正在旁邊不遠處一個人獨自玩樂,時而發出銀鈴般的歡笑,好不開心。
蘇羽瞧見她開心的模樣,讓他想起了自己初次玩雪時的情形,那時自己才五六歲,比現在的她還小得多,但與現在的她心情幾乎是一樣的,無憂無慮,自由自在,他不覺會心一笑,心中倒真羨慕起風依雪來,隻希望她日後能一如既往的如今時今日般開心快樂,不要像自己一樣,背負太多的東西,失去了太多美好的感覺。又見風塵子等人正忙,便沒有去驚動他們,斜依在殿門口,無聊地看著少年們練功。
端坐的少年們興許是在雪地上坐了太久,有好幾個已經被凍得開始瑟瑟發抖,身子搖搖晃晃,坐不大穩當了。
此時風塵子旁邊的中年男子,也就是白念雲,出聲喝道:“如今才不過運轉一半周天,莫非就堅持不住了嗎!這樣下去,修為怎麼會有精進,全都給我堅持住,否則逐出琉璃宗!”
那幾個搖晃不止的少年被他這麼一喝一嚇,立馬稍微移動了下身子,重新穩坐在雪地上。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這些少年的身上已經開始結冰,刺骨的寒冷湧入了他們的身體,呼出來的全是陣陣寒氣。
“他們似乎是在用冰寒之氣錘煉自身。”蘇羽已然明白了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心下好奇,不知道他們這是在練什麼功法,不由自主地凝神靜氣,細細感受起來。
“嗯?”就在蘇羽放出靈識的刹那,風塵子頓時皺起了眉頭。
白念雲正好瞧見,便問:“師伯,您這是怎麼啦?”
風塵子回頭望了一眼殿門口的蘇羽,捋了捋胡須笑道:“沒事沒事,隻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罷了!”
白念雲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是什麼事讓自己的師伯覺得有趣,他也看向了蘇羽,心道:莫非師伯說得是他?他想起了這個被師伯救回的少年,他記得這是個身無半點修為的凡人,當下對蘇羽有些好奇起來。
蘇羽催動靈識選中其中一個少年查探,發現少年體內此時正有一股氣流在不斷地流動,應該就是進入了體內的冰寒之氣。
這股氣流在少年經絡穴位中不停遊走,少年時不時露出痛苦的表情,看來正在忍受極大的考驗。等到那股氣流流遍所有經絡穴位之後,直接衝向了丹田處,而後化成了一縷金光,金光中蘊藏著絲絲能量。
這個少年體內的那縷金光還隻有豆粒大小,顯然是修為並不怎麼高。
“好玄妙的修行之法!”蘇羽心中不由感歎,感覺這種的修行之法與《九極之章》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
《九極之章》是將自然之力轉化為金色能量,然後衝擊各個死穴並把它儲存在穴位之中,從而讓人獲得強大的能量。而這些人的功法同樣是修煉自然之力,並非天地間的靈氣,不同的是,他們是將自然之力流經人體各處經絡穴位,然後歸於丹田,化成縷縷金光。
流經經絡穴位的過程便是力量轉化的過程,看起來輕鬆簡單,實際非常的複雜痛苦。自然之力的每一次運行都不是胡亂的,而是有其特殊的規律,哪個穴位在前,哪個穴位災後,下一步又該經過哪條脈絡,每一步都不容許出錯,錯一步就得重來。試想,人體內的經絡穴位何其的多,即使隨便走一遍都十分困難,更別說按照一定的規律運行了。人在承受劇烈的痛苦之時,還要牢記複雜的運行規律,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整個過程,對精神力的損耗十分巨大,堅持一周天下來整個人都會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