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楊老漢張嘴吐出一口鮮血,猩紅的血沾染著地麵,仿佛抒寫著吐血之人的無怨無悔。
“楊老伯!”突如起來的變故,使得所有人均是未反應過來。白慧兒首先反應過來,急忙的扶起楊老伯衰老異常的身體。
“爹!”楊小傑嘶心裂肺的吼聲響起,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為了自己一時的驕傲,竟會引起如此嚴重的後果。父親慈祥般的身影靜靜的在腦海中回放。那個在寒冷冰雪之中借羊擠奶喂他的場景,第一次叫父親的場景,第一次和父親吵架的場景,查知自己有武學天賦時父親開懷大笑的場景,這一切的一切仿若要一去不複返了。
“林蕭,你還我父親!”楊小傑悲痛欲絕的聲音響起,而後雙拳緊握狠狠的向林蕭擊去。楊小傑明白,不會絲毫武學的父親在武學高深的林蕭麵前是多麼的脆弱,哪怕林蕭沒有使用武技,也足以使得父親深受無法想象的創傷。
“咳,咳,咳,小傑,住手!他們兩位是好人。”在楊老漢的認知裏,好人和壞人的差別就是那麼簡單。林蕭和白慧兒照顧了自己的生意,使得自己心愛的兒子能夠再吃一頓豐盛的飯菜了。他們就是好人。
“讓讓讓讓!劉醫師來了!”人群外突然發出一陣陣的急呼聲。卻是好心人請來了貧民窟裏鼎鼎大名的劉醫師。
“醫師在哪?醫師在哪?快來啊!”楊小傑也是顧不上理會林蕭了,焦急的高聲詢問道。
“我就是,請問哪一位是病人?”前來的劉醫師看了看眼前的場麵,腦中頓時閃現一個個疑問。隻見此時林蕭的身上有一大片沾滿了鮮血,楊小傑所站立的地方有一灘鮮紅的鮮血,而楊老漢的身邊更是有著一灘猩紅的鮮血。
“當然是我爹了,就是這位姑娘扶著的那位!”楊小傑快速的指了指白慧兒兩人。
劉醫師快步的走到楊老漢麵前,搭著楊老漢的手腕處探了又探。又在楊老漢蒼白的臉龐上望了又望,伸進楊老漢的衣裳中撫摸了幾遍楊老漢的上半身。以便更加的確定病情輕重。
“唉,腹部內出血,已經有血塊凝結在血液裏!幾乎無藥可救了。”劉醫師無奈的話語傳出,仿若擎天霹靂般直擊到楊小傑心底。
“爹!”
“嗬嗬,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總是要死的,何況爹已經很老了,活夠了。能在死前聽你叫一聲爹,爹很滿足。爹知道你記恨爹,也記恨你娘。因為你一出生就沒了娘。但是爹想要告訴你,不是你娘拋棄了咱們,而是你娘為了生下你,難產而死。當時不知道為何原因你提前早產,隻得對你母親無奈的使用刨腹產接生,而那可惡的醫師卻是忘了給你母親消毒,唉!或許除了你母親的死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抱到你和我兒媳給我生的寶貝孫子了。我很快就會見到你的母親了。”楊老漢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遺憾,也帶著深深的欣慰,仿佛妻子正在微笑著等待著自己!
“爹,您不會的,您還年輕,僅僅四十出頭,您還要看著我娶妻,看著我生子,看著一大群的孫兒圍著您玩鬧!”楊小傑的語調中充滿了傷感和痛楚。
“不對,有些不對!”林蕭攪盡腦汁的想回憶起劉醫師說出的一些話。可是印象卻是無比的模糊。
“啊,幾乎,幾乎,是幾乎!”林蕭猛然間驚醒。激動的聲音遠遠傳出,讓沉浸在悲痛中的眾人均是一陣皺眉,紛紛朝其投來略顯憤怒的目光。在別人身處悲痛之時真的應該肅穆一些。
“不要誤會,楊老伯可能還有得救。”林蕭高聲說道。
“劉醫師,你不是說幾乎沒有救?那是否意味著還有一絲希望!”林蕭緊緊盯著劉醫師,心情略顯忐忑。
“嗯,如果能找尋到500年年份的月炎草,則是能夠保住他的一條命,隻因500年年份的月炎草既有補血功效亦有著吞噬血汙的效力。”
劉醫師低沉的聲音傳出,又自我否定般搖了搖頭,明顯不相信會有一株月炎草能夠急救到楊老漢的傷病。不說500年年份月炎草市價高昂,即便是有金錢,卻也不一定能夠買的到。畢竟年份越高的靈藥越是不可尋。
林蕭的心中有些許遲疑,因為其身上所佩戴的煞星玉璧空間之中便是有著三株500年年份的月炎草,隻是如果在眾目睽睽下取出,這未免有些過於冒險。一但他身懷煞星玉璧的秘密泄露絲毫,恐怕不僅是他所處的這一個白羽城,便是整個大燕國,也必將陷入一片血雨腥風。到時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將會流離失所,又有多少人將會無家可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