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刺客襲來(1 / 2)

不滿地撅起嘴,蕭毓晨嚷道:“你偷襲!”

“偷你個大頭鬼啊!明明是你發呆在先的好不好!芷嵐,你不要理他了,都練了這麼久了,一點長進也沒有,真是個笨蛋。”沐箏叼著根野草,仰著臉不屑地衝蕭毓晨吼道。

“你!”蕭毓晨本來就跟沐箏看不對眼,被他一激,一口氣早就衝到胸口,誰知沐箏還在那邊連吐舌頭帶翻白眼,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火上澆油。

這邊一個大鬼頭,那邊一個小鬼頭,芷嵐左看看右看看,不禁黑線四起。他們倆像這樣吵嘴,一天中不知有多少次,每次都是芷嵐上去和解,他就快變成和事老了。威嚴何在?冷峻何在?嗚呼哀哉,情何以堪……

“咳咳,”芷嵐幹咳兩聲,一隻手攔住幾欲上前的蕭毓晨,一隻手向沐箏揮了揮示意他不要逞口舌之快,“芷軒,你還練不練了?”

“算了,不練了,我出去走走。”蕭毓晨憤憤地將寶劍收入劍鞘,似是將怒氣也一起關進了劍鞘裏。

他沒有叫皖和景柔,一是不想打擾他們二人專心修煉,二也擔心景柔再被灝州的百姓追討。而對於他,芷嵐的弟弟,這裏的居民倒還是有所顧忌,不敢輕舉妄動的。

這樣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周圍來來往往的過客或是行色匆匆,或是指指點點,一股淒涼之意又侵占了蕭毓晨的心胸。

“落日解鞍芳草岸,花無人戴,酒無人勸,醉也無人管……”惆悵之時,忽聞身後傳來一陣嘔啞歌聲,回頭望去,隻見一位衣衫襤褸的乞丐一手舉著個酒罐,另一隻手握著拐棍和著嘴裏哼出的小曲兒在地上打點。唱吧,揚起手裏的酒罐,仰脖一倒,隻倒出兩滴來,一滴還落在了衣服上。於是他一拍大腿,叫了聲“可惜!”

蕭毓晨苦笑一聲,覺得這乞丐正唱出了自己的心聲,雖說自己身邊還有皖和景柔,但終究驅不散那一份莫名其妙的淒絕,正如那歌中的絲絲哀怨之意。於是蕭毓晨走上前,從袖子裏摸出兩個銅板,扔進了乞丐手中的空酒罐裏,道:“一醉解千愁,不妨再買一壺,不醉不休。”

那乞丐皮膚黝黑,卻能看出臉上已泛紅,一張口,一股酒氣撲麵而來。他抬起厚重的眼皮,一雙蒙著翳的花眼盯著蕭毓晨看了好久,終於咧嘴笑了兩聲,晃晃悠悠地起身道:“謝謝這位小哥,謝謝。”

“醉也無人管……”旋即又唱了一來,他一步兩晃,搖搖欲墜,走時還撞了蕭毓晨一下。

蕭毓晨隻覺手裏不知被塞了什麼東西,打開一看,竟是一張字條,上書:欲保侍郎之命,速獨往琅莠山小樹林。

琅莠山小樹林便是沐箏隱居的那座山林,可這侍郎……莫不是指禮部侍郎,芷軒之父—芷鍾書?

蕭毓晨當下手心裏出了一把汗,抬頭再找那乞丐早已不見了蹤影。

身在灝州,短時之內不可能確認侍郎的安危,這種情況隻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蕭毓晨將紙條握成一團,雙拳緊握,向山上疾馳而去。

皖和景柔又憋在房間裏吹了一天笛子,到了晚上要開飯的時候才頭昏腦脹地出來喘喘氣。孫管家見這群年輕人都這麼有幹勁,於是吩咐廚房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隻是最該得到犒勞的那個人卻不見了蹤影。皖和景柔來到餐桌旁的時候,隻有芷嵐和沐箏靜坐在那裏等他們。

“芷軒呢?”皖趕緊問道。

“他說要出去走走,這會兒應該快回來了,咱們不必等他,先吃吧。”芷嵐對於蕭毓晨的缺席表現地十分淡定,說話間已經拿起筷子準備開動了。沐箏本來就看著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垂涎欲滴,聽到芷嵐宣布開飯,趕緊樂顛顛地往自己碗裏夾菜。

皖和景柔互相看了一眼,卻都不太放心。蕭毓晨在這灝州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會一逛就逛去大半個下午的時光?更何況現在已是月出東山之時,就算是被街上的新奇玩意兒引去了注意力,到現在也應該沒什麼可供娛樂的事物了,為何還不回來?

皖越想越不對勁兒,還是決定去找找他。

“你們先吃吧,我去把他找回來。”語畢連景柔都有意要跟著他一起出府。

“等等。”芷嵐把口中的米飯咽下去,阻止道,“你們兩個不能隨意出這將軍府,我會派下人去找他,你們倆就乖乖呆在這兒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