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醒了。屋子裏的三個人,格魯,約克,費蘭德,眼睛不眨的看著他。
而地瓜呢,眼睛睜開了,看著屋頂,無神的眼睛,灰白,暗淡,隻有鼻翼在微微的一張一合,證明他還活著,還在呼吸。
地瓜終於可以接受一些濃一點的流質液體了.量是微小的,他的身體不適合消化過量.所謂米湯,攙雜著野獸的肝,心,腎,這些東西熬製的湯,混在米粥裏,還有獸類的奶,就是狼奶。
擁兵團找遍山野,沒找到脯乳期的動物,獸奶可不是說找就能夠找的到的。這些擁兵無論感知,還是靈覺或者實力,都是三流以下的實力。即便他們的三個團長,恐怕都是勉強三流的實力吧。
不過母狼和小狼崽,是被費蘭德帶回來圈養了。三個團長汗都下來了,還是擠不出來多少狼奶,看著三隻小狼崽能夠吸到狼奶,他們真想把狼崽殺了,直接把小地瓜的嘴塞過去。
可憐的母狼,被他們製作的金屬嘴罩套著,四肢也被綁的死死的。看著三隻狼崽微弱的嘶叫,飽受驚嚇。小狼還沒吸幾口奶就被他們殘忍的抓開。接著,端著一個小小的粥碗,遭受折磨的母狼,半天才被擠出幾滴狼奶,三個大團長,心裏這個無奈。,折騰半天,每人身上都流出汗來了。三個小狼弱弱的嚎叫,似乎在諷刺,他們流的汗比擠出的狼奶還多。
“狼奶好珍貴啊,折騰這麼半天,才這麼幾滴,我們卻喂了它,整整一條山羊後腿,我真想把它殺了,吃狼肉。”費蘭德看著擠不出狼奶的母狼,惡狠狠的說著。
地瓜灰白無神的雙眼,依舊看著屋頂。
為什麼發生這麼多事,他根本不知道。隻是他幼小的年齡,卻經曆了不該經曆的事情,記住了忘不掉的場景。此後的無數年中,都象一個噩夢,纏繞著他的記憶。
“他活下來了,不過我怎麼看他都象個傻子。”費蘭德喃喃自語。
格魯和約克對望了一眼,搖了搖頭。
傻子能逃的出來?七歲的孩子改變自己奴隸的命運,拿粗糙的石頭。磨掉額頭上的大塊皮肉,把烙印,入了血肉的魔墨魔紋都磨掉,七歲的孩子能“傻”到這個地步?這孩子很能忍,並且夠狠的,三個大人,都見過不少世麵了,對這個孩子,內心裏非常的複雜,並夾雜著震撼。這還是個從五歲開始,就飽受折磨,身體各方麵都不堪承受打擊的孩子。
不論他怎麼逃出來的,經曆了什麼,對這弱小的孩子來說,以前的記憶都不該再提起,照顧好他,好好活著,麵對以後的人生才重要。
隻是不知道,這樣的經曆,對他的性格,處世會不會成為偏離,扭曲。無論如何,都要盡一切力量讓他成長。格魯和約克,心中都有暗暗的歎息。轉頭,三個人互相對望,這幾天都彼此消除了很多的隔閡。
“我想同兩位好好的談一談,”
“我也是。”格魯的話音未落,約克就接了上來。
而費蘭德沒有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們三個到底談了什麼,沒人知道。但是三個人的擁兵團從三人的談話之後,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擁兵團再也不是擁兵團,從第二天開始,他們組合在了一起,手下一百一十七個兄弟,就在這裏砍樹,劈石,挖泥,烘胚,組建村落,並開始圈地,放養牧獸,也開荒種地。
這一年,格魯大人三十七歲,費蘭德大人三十三歲,約克大人三十二歲。三個人成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