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轉頭問和尚:“廖神醫是初一的親哥?別逗了,咱們從小一起玩到大,什麼時候聽他說起過他有親哥的,連表哥都沒有,還親哥。”
和尚正經地跟他解釋道:“騙你那是石頭縫裏出來的。”
“想當悟空,你還沒那個格。”
“那你問她。”和尚手指向薛小容,薛小容連連擺手,“我不知道。”
和尚一瞧薛小容搖頭,他可急了,臉漲得通紅的替自己辯解:“老廖,他所經曆的事情和尚我都能看見,我說給你們聽,你們可以找姓唐的對質啊。”
誰有心情去關心這種事情,再說,人都不在了,不,鬼魂都不在了,胡言想到了自己的師侄,他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他沒興趣不代表其它也沒興趣,至少薛小容是有興趣聽的。
她跟和尚說道:“跟我說吧,我想知道。”
和尚白了她一眼:“跟你說什麼用。”
“怎麼沒用,我可以向唐大師驗證以證明你的清白啊。”
和尚的頭腦簡單,信了薛小容的話,他摸著光頭跟薛小容談起了廖神醫的事情,廖神醫的父親是個商人,常年累月的在外奔跑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某次路過美人鎮,經過一棵銀杏樹時被一條蛇給咬了,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孩救了他,女孩對他一見傾心,頻頻向他暗示,高冷的他對那女孩並沒有特別的感覺,沒待上片刻他便要離開,女孩為了留住他,給他下了蠱,一夜溫情之後才有了廖神醫。清醒之後的他對女孩的做法感到憤怒,他說:我不會對你負責任,以後的苦果你自己嚐,此後廖神醫的母親果然吃盡苦頭,也把她一直視若珍寶的廖神醫養成了胖子。
“那為什麼他姓廖,唐大師又姓唐,他們的父親姓什麼?”
和尚說道:“那自然是姓唐啦,廖神醫的母親隻見過唐大師的父親一次而已,他連自己的姓名都未曾向廖神醫的母親透露。”
薛小容感歎道:“真是奇女子。”
“她這是自討苦吃。”胡言插話道,這都怪和尚講得太入迷了,他不知不覺地也聽進去了一些。
“能找到一個自己愛的人,當然是會覺得幸福啦。”
和尚和胡言驚奇地看向薛小容,薛小容發現自己的失態,慌忙扯開話題:“我是說廖神醫的母親可能是這樣想的,那後來呢,後來唐大師的父親去了哪裏?”
和尚繼續說道,廖神醫的父親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說不理會廖神醫的母親便再也沒回來過美人鎮,過了幾年,他跟他老婆生下了唐初一。
“隻有他一個,他沒兄弟姐妹嗎?”和尚的話又被薛小容給打斷了。
和尚摸著頭看了她半天,還是胡言替他回答了:“廖神醫不就是他的兄弟嗎,不過,我們也跟你一樣,也是剛剛才知道的。這家夥藏得可夠深的,什麼也不肯告訴我們。”
和尚瞪著他們倆:“還讓不讓說下去了。”
胡言一揚手:“你繼續,你繼續。”
“那我說到哪兒了?”被他們兩個這麼一攪和,他都忘了剛才他說到什麼地方了,還是薛小容替他回憶起來:“說到唐大師的父親跟他老婆生下唐初一。”
她在腦補心上人剛出生的模樣,圓圓的,粉粉嫩嫩,看見人便會笑,不會,她幾乎都沒見唐初一笑過,不再去想,隻聽和尚說著關於唐初一的事,唐初一出生後,他父親為了慶祝他的出世,大設宴席,擺了兩百桌流水席,請來往的街坊鄰居,親人朋友吃了三天三夜,這一度成了一個傳奇。
胡言眼睛看著別處,自語道:“咱們相處那麼長時間,也沒發現他是個富家公子啊,還不是跟咱們一樣吃青菜豆腐。”說完之後又補了一句,“有個壞毛病,太愛幹淨了,有潔癖。”
和尚苦大仇深地盯著胡言,惡聲吼道:“還讓不讓人說下去了?”
“你說,你說。”胡言再次擺手。
和尚惱怒了,一揮肉拳頭:“不說了不說了。”
胡言一抬腳往別處走,他一走,和尚摸著光頭又忍不住說了起來,他是藏不了話的人,要讓他把一件事情說成一半那得把他活活憋死。於是,他對著唯一的聽眾薛小容再次說起了那個讓他們倆打斷無數次的往事。
擺了宴席之後,過了一百天,好好的唐初一的父親突然暴斃了。
唐初一的母親為此很不解,她的丈夫一向身體好,怎麼突然就沒了呢,她找人調查,這一查便查到了美人鎮的廖神醫的母親以及她下蠱的事。
當唐初一的母親第一次見到廖神醫的母親時,她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打量著她,廖神醫的母親也同樣看著唐初一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