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欣緩步踩著樓梯下去,一步一步,木製樓梯發出的沉重聲音讓她的心髒都不由得跟著這頻率跳動著。
她怕鬼的性子一點都沒有改變,現在更是在自己心理作用下有點惶恐。
繞過一個拐角,唐欣欣毫無防備地和一道深邃的眸子對上,嚇得她身子不由得輕顫一下,露出驚恐的表情。
後者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之後便收回了視線,端坐在沙發上,神色冷峻地看著手上的書。
唐欣欣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回過神之後便迅速地朝著樓上客房跑去,呼吸都紊亂了。
“他怎麼回來了?”她無語地捂著自己的腦袋,小聲地驚呼道。
木霖之不是待在美國嗎?怎麼一聲不響地就回來了?她心裏苦惱地想到,衝進了洗漱間,將自己快速地整理好。
鏡子中的唐欣欣臉色有點蒼白,她使勁地揉了揉自己的臉,才揉回了一點血色。
再次下樓的時候,唐欣欣已經恢複成以往的平靜了。
她在樓下糾結了好久,不知道應不應該和木霖之打一個招呼,最後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還是算了吧,她慫。
她故意忽視木霖之的存在,神色自然地朝著廚房走去,開始為自己做早飯。
“小白?小白……?”唐欣欣環顧了一圈之後都沒有看到小白狗,於是微微有點緊張地呼喊道。
木霖之不知何時出現在廚房門口,平淡地說了一句:“它被醫生帶出去打針了,下午才能回來。”
他繞過唐欣欣從她身後的櫥櫃裏拿了一瓶水出來,然後轉身離開。
“哦。”唐欣欣呆呆地應道,然後自己獨自開始吃著早飯。
“你吃飯了嗎?”在木霖之快要踏出廚房的那一秒,唐欣欣突然頭腦發熱地問道。
木霖之頭也不回地答道:“吃了。”說罷,不做停留,快步離開。
說不出心裏的沮喪從何而來,唐欣欣覺得以往怎麼吃都好吃的粥在這一刻好像都變得沒有味道了。
吃完早飯的唐欣欣去了自己的畫室,一個人安靜地在畫室待了一上午。
午飯時間,她路過大廳的時候,目光被突然出現在電視櫃旁邊的花瓶吸引了過去。
入眼的那個花瓶似曾相識,有點像是上次在拍賣會上見到的那個花瓶。
“這……是真的嗎?”她猶豫地指著花瓶對著坐在一旁看著她的木霖之問道,他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演戲的,眼神中帶著不屑與冷酷。
聞言,他點點頭,隨意地說道:“真的。”
“怎麼會?”唐欣欣蹙著眉頭問道,又補充道:“這個花瓶不是被君祁拍下了嗎?”
木霖之一邊嘴角戲謔地勾了起來,“這個你該去問他。”
唐欣欣很少正視木霖之的眼睛,因為她看見他眼裏的陌生與冷漠,心就會很傷感。此時她看著他無情的嘴角,這個殺傷力比起眼神卻是絲毫不減……
她神色不自然地別過眼神,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再次回頭的時候已經恢複成了笑臉,禮貌地問道:“吃午飯嗎?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