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溫柔的這種擔憂並非無中生有。
上午十點多鍾,溫柔拎著大包小包的剛從市場上回來,出了電梯一抬頭,就看見自家門口站了一堆的人。
七八個穿著黑西服白襯衫保鏢模樣的男人簇擁著一個身材豐滿,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前。其中一個保鏢正保持著應有的禮貌上去敲門。
溫柔站在人群後麵,清了清嗓子道:“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她這一出聲,眾人的視線齊刷刷掃過來。尤其是為首的中年女人,目光淩厲,幾盡挑剔的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對於她簡單樸素的穿著打扮雖然不屑甚至是鄙夷,但是表麵上卻掩飾得很好。如果不是一直盯著她,根本發現不了。連口氣都很客氣:“你是溫小姐?”
溫柔沒有忽略掉她哪怕最細微的表情,雖然覺得厭惡,卻也沒有直接表現出來,隻是淡淡的道:“我就是,有什麼事嗎?”說著,掏出鑰匙去開門。
中年女人微微抬高了下巴,道:“我來找我的兒子,請溫小姐行個方便。”
溫柔開門的動作頓了下,跟著反應過來,再看了看她的五官,有些地方的確跟屋裏那人很像,立時猜到她的身份,點點頭道:“他是在這裏,請進來吧。”
她的爽快倒是出乎了歐陽雪的預料,直覺得認為她這是胸有成竹等著跟她談判,不僅暗自嘰笑她的自不量力。
此時,威爾還躺在床上沒醒。
歐陽雪進來時就看見他隻穿著條子彈內褲,身上的T恤衫都卷到腰部以上,光著兩條大腿抱著被子睡得正香,連口水都流到枕頭上了。
這一幕看在眼裏,連溫柔都覺暖昧到不行,更不用說早就認定兩人關係的威爾母親了。就算她現跳黃河,估計也也洗不清了。
歐陽雪臉色變得很是難看,衝到床著,拿著手裏的皮包照著威爾的大腿就好頓的拍。那‘啪啪’的聲響又脆又響,光是聽著溫柔都覺得疼。轉身回到客廳,安置她剛買回來的菜,把臥室丟給那娘倆,愛怎麼打怎麼打,愛怎麼罵怎麼罵去吧。
威爾愣是硬生生給打醒了,揉著眼睛看清楚麵前的人是他那位彪悍的母親大人,當時就嚇醒坐起來:“母親,你怎麼來了?”
歐陽雪氣乎乎的擰他的耳朵,道:“你這都住到人家裏來了,我還能不來嗎?混小子,還真有你的,敢拿刀子威脅他們逃跑?下次我連吃飯的筷子都給你換成塑膠的我看你怎麼辦?”
威爾向她撒嬌:“好了,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不過,你和奶奶別再找人關我了,我都快被你關傻了。”
“你當我們喜歡關著你啊,要不是你跟外麵那女人牽扯不清,我們還用得著費這些勁嗎?”
“別說的那麼難聽,什麼那女人這女人的,她叫溫柔,多好聽的名字。”
“你是真的瘋魔了,快緊的下地穿好了衣服跟我回去。”
威爾搖頭拒絕道:“我好不容易才來一趟,話都還沒跟她說兩句呢,哪舍得就這麼走了。母親你要是著急就先回去,別等我了。”
歐陽雪拿著包照著他的後脖子就重重的拍了下:“我來就是為了把你帶走,你不走我能走嗎?我告訴你威爾,趁著我還沒有徹底發火之前趕緊穿衣服,可別等我火了讓人把這裏給砸了。”
威爾剛要張嘴,就聽客廳裏溫柔涼涼的接了句:“不好意思,在你把這裏砸了之前請先問問我這個主人的意思。”來她家裏大呼小叫也就算了,還要張羅著砸西,是不是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歐陽雪等得就是她這句話,抹身從臥室出來,進了客廳,坐到沙發上把皮包丟到茶幾上,抱著胸道:“說吧,你要多少錢?”
還真是夠狗血淋頭的,溫柔感歎了句,邊從袋子裏把牛肉拿出來,放到菜板上,拿著刀子在上麵比劃著分成幾小塊,連頭都沒抬的道:“那你打算拿多少錢買你兒子?”
歐陽雪倒也不肯嘴上吃虧,冷笑道:“我的兒子是無價寶,不是拿錢可以衡量的。我說的是像你這樣心計深沉,恬不知恥的下賤女人。你直說,多少錢才肯離開我兒子?”
“母親,你的話太難聽了,你——”威爾從臥室衝出來,還要繼續說下去,被歐陽雪伸出手打斷。
溫柔比劃了兩下就有了數,拿起刀子‘刷刷’幾下就把菜板上的肉分割的又整齊又漂亮,末了還把刀子在手裏挽了個漂亮的刀花,往旁邊一甩,準確無誤的投進了刀架。
光是這兩下就把歐陽雪給震住了,愣是半天沒出聲音。
溫柔轉過身,衝她扯動嘴角,漫不經心的道:“如果我說多少錢都不行,那你會怎麼做?”
歐陽雪道:“別給你臉不要臉,你最好現在答應,別到時候人財兩空。真是惹火我,讓你從這個地球上消失。”
“我看看是誰這麼大口氣,敢讓我的女人從地球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