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禹這個死變態!
顧緋在心裏大罵出聲,這個混蛋竟然為了讓她不能出席兩天後的簽約儀式,要醫生讓她不能清醒。
把從小到大學過的髒話都被形容到顧容禹的身上後,顧緋隻能悻悻的,繼續躺屍。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這次昏迷隻維持了一會,她就醒了過來。
不,應該說,是她的精神醒了過來,因為她能聽到外界的動靜,卻根本不能控製身體做出反應。
身體就像是有一個囚籠一樣,把她困在裏麵。
努力了很多次,顧緋還是隻能僵硬的躺在那裏,她幹脆不再掙紮,反而思考起了另一件事——蔣青嵐的死。
顧緋了解顧容禹,知道他說話一般還是算數的,主要是顧少本事大,除了欺負她要戴上那層虛偽的麵具,其他時候根本就沒有說謊的必要。
那剛剛顧容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蔣青嵐求顧容禹放過她,必然意味著她有什麼把柄落在了顧容禹的手上。
而出賣女兒來換取自己平安這件事,到真的很符合蔣青嵐利益至上的性格。
難道顧容禹沒在蔣青嵐的死上插手嗎。
顧緋心裏那一直確定的答案出現了裂縫,她開始遊移起來,如果不是顧容禹,又是誰呢。
顧緋翻來覆去的琢磨著那些年出現在蔣青嵐身邊的人,隻到聽到身邊重又響起顧容禹的聲音,才知道已經到了晚上該睡覺的時間。
隻不過一個下午,顧容禹的嗓音卻帶了些沙啞,或許是在抱著顧緋,還透著一些慵懶。
“你十歲的那一年,我第一次見你,你穿了一條粉色的蕾絲裙。”
“我當時就在想,這是哪來的小村姑,穿的土裏土氣的。”
“其實我那時看著你出現了幻覺,還以為真的有天使出現在我麵前。”
“你跑過來叫我哥哥,我拉著你的手,摔進了泳池裏。”
“因為我當時就在想,世界上怎麼能有這麼幹淨的人呢,讓我情不自禁的——想要弄髒你。”
神經病!
顧緋暗咒一聲,但顧容禹的聲音依舊像流水似的漫了過來,“隻有你也沾上了這塵世的顏色,才能留在人間,不會離開了吧。”
“不會像媽媽,像幸福那樣,離開我……”
顧緋靜默了下來,她對顧家的過去不了解,蔣青嵐從不主動提起,顧緋也不是八卦到要去揭人傷疤,所以對顧容禹母親的事知道的並不多。
尤其是知道自己母親是第三者之後,顧緋更加不願意去打聽這些。
隻是豪門圈子是非多,到底還是從流言中大致知道,顧容禹的母親在和顧清遠離婚後好像已經去世了。
這其中,有沒有蔣青嵐的緣故,顧緋也不知道,她那時候年紀小,根本不懂得打聽這些。
現在被顧容禹提起來,竟然就這麼愧疚了起來。
這夜愈發的深沉起來,顧容禹就這麼抱著她從第一次見麵時的設計講起,語氣輕柔,全沒了兩人見麵時的尖刻和譏諷。
那些兩人一起經曆過的回憶,就像是一幀一幀的電影畫麵,閃爍著出現在顧緋的麵前,柔軟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