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往常嘲諷,命令顧緋張口就來,如今想問點什麼反倒噎在了嘴邊。
她的身體狀況?
早有醫生每兩小時給他彙報一次。
她的心情?
遇到這種情況,誰的心情也不會好吧。
那,問問她晚飯吃的什麼?
咳咳,顧容禹不自在的輕咳兩聲,轉頭看向了車外。
他收到顧緋離開醫院的消息,當即從去顧家大宅的路掉頭跟了上來,他看見她沉默的給老人鞠躬,也看到她被人拉扯時不屈的辯論。
他分得清顧緋的憤怒,也讀得懂她眼底的不甘。
憑空的一大盆汙水澆到她的頭頂,顧容禹覺得,他甚至有點——心疼。
但陶知盟說他的出現會傷害到顧緋的身體,顧容禹隻能強忍著,怕顧緋見到他心中激蕩,再引起病情的反複,所以他隻能看著,看著她勢單力薄的抗爭。
一個人,在戰鬥。
那群暴民的接近,終於給了顧容禹一個機會,他告訴自己,如果再不出來,顧緋就會受傷。
這一刻,他雖然關切,但也是竊喜的。
光明正大坐在她的身邊,卻突然詞窮了。
顧緋早就習慣顧容禹的變臉,對於他這種要說話又突然不說的行為也不當回事,看他不說了,直接說道:“送我回醫院吧。”
就這麼迫不及待要離開他,回到陶知盟身邊去。
顧容禹的身體繃直,但顧緋的身體報告還在他手邊的文件袋裏。
不能再刺激她。
“去醫院。”顧容禹說完這句,就靠在座位上閉起了眼睛。
顧緋納悶的看他幾眼,對顧容禹的順從有種受寵若驚,恨不得感激涕零,這種奴性的感覺讓她很不爽,幹脆也學著顧容禹的樣子,閉眼休息去了。
司機手很穩,行駛路上不見半分顛簸,顧緋先前鬧過一場,又是血槽已空的狀態,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顧容禹拍拍前座的司機,指了指麵前的環形公路,就將擋板的開關開啟。
密閉的空間,顧緋均勻的呼吸聲,顧容禹貪婪的掃描著那嬌豔的容顏。
對他毫無敵意與戒心的顧緋,看上去是那麼的美。
一縷調皮的碎發飄到她的鼻間,隨著呼吸而起伏,那瘙癢的感覺讓顧緋微皺起了眉頭。
顧容禹撐著座椅,手指小心的捏起頭發正要移開,雙目就對上了驚醒的顧緋。
那目光中本能的防備,刺痛了顧容禹。
他的顧緋,怎麼敢用這種目光看他!
完全沒有過腦子,顧容禹就湊了上去,唇貼上她的唇,那絲冰涼的觸感才讓他的火氣稍減。
但神智回複,卻立馬想到顧緋現在不能受刺激!
硬碰硬的衝撞瞬間變作了繾綣的溫柔,在點點的撫慰著顧緋那顆受傷的心,輕含慢舔。
對於顧緋的僵硬,顧容禹也沒有半分的暴戾。
他隻是如同對待珍寶一般,手指撐著身體,俯在並不高的車廂內,用自己的吻表達著那被藏在最深處的感情。
我很珍惜你,怕你受傷害。
你,感受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