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老爸嗬斥道:“老實點!”
尉遲風勸說:“爸爸,你別生氣,有事慢慢說。小弟,你也別急,珊珊怎麼可能拿你朋友的東西。你說是吧?”
主母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小珊,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倒是個明事理的,尉遲昊想。
尉遲珊依舊咬著畫是自己的,說得倒像真的一樣,最後被主母一句“你去把畫拿出來我們看看”打敗了。
尉遲珊說:“畫還沒有發下來呢,獲獎的作品還要參加展覽,然後才發下來。如果願意交給收藏館,都不用拿回來了。”
尉遲風說:“小弟,你看要不再好好問問你朋友,這事兒可不小,要不咱們就直接打官司吧,也省事兒。”
“那倒不用。”尉遲昊說:“我朋友說了,如果不能還也沒事兒,反正明天大家都知道那畫兒是誰畫的了。”
尉遲珊突然跳起來,指著他鼻子:“你別想威脅我!我告訴你,就是我畫的,告訴你那什麼狗屁朋友,惹火了姑奶奶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尉遲昊微微蹙眉,小家夥被威脅,他很不高興。
“那成吧。”他整個人身上的氣勢突然變了,好似萬物在他眼中都是螻蟻,入不得他的眼,撩不動他的情緒,“沒事兒我先走了,哦對了,明天喲,中午十二點之前。”
尉遲昊衝氣急敗壞的尉遲珊聳了聳肩,將外套搭在肩膀上換上鞋子再次離開了尉遲家。睡覺之前,尉遲昊給小家夥打了個電話,告訴小家夥明天十二點就可以拿到自己的畫了。
一幅畫而已,他不介意去偷回來,更不介意先偷回來然後再幫小家夥正名。
舒舒服服睡了一腳,醒來時晨光正好,金色的光線落在百葉窗上,靜謐而美好。
早上九點,還有三個小時。
然而尉遲昊被打臉了,尉遲家不但沒有給出個說法,還提前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公開指責小家夥意圖竊取他人成果。
十點,尉遲昊牢牢記住了這個時間,電視屏幕上的小家夥無助、絕望,刺進尉遲昊的心底便成了鋼針,紮得他心如刀割。
欺人太甚!
尉遲昊是一路狂奔到記者會現場的,沒有人能攔得住他,隻要他想。他曾經是全職高手,意味著他在每個世界都會那個世界頂級的武術。
這一刻,少年臉上再沒有絲毫的怯弱,還帶著稚嫩的臉上已經泛起了刀削般的淩冽氣勢。
一腳踹開最後一個擋路的走狗,整個現場已經一片混亂。尖叫、求救聲刺耳得很。
尉遲昊看到自己的小家夥怯弱地站在一排排話筒前,明明腿都在發顫了,卻還站著。
少年忽然又換了一副表情,溫柔無比的表情立馬浮現在少年臉上。他走到瑟瑟發抖的小家夥麵前,蹲下身,牽起小家夥的手,深情而虔誠的在小家夥幹癟的手背上印上一個真誠的吻,問:“我還沒有拿回你的畫,你願意陪我一輩子嗎?”
小家夥的大眼睛又開始迷茫了,迷茫後閃了閃,比星辰還明亮。
“嗯!”
“可能會很倒黴喲。”少年說。
“不怕。”
“也可能會流落街頭沒有錢吃飯喲。”
“我畫畫養你。”
他忽然就說不出別的了,這麼多世,第一次有人說要養他。
少年笑了笑,溫暖的笑容如四月暖陽,印在顧燃心尖上。
“好,你的畫我先欠著,這輩子,你就陪在我身邊吧。”
他牽起小家夥的手,緊緊的牽著,淩冽的眼神掃過現場的每一個人。那鋒利的眼神讓現場的人開始懷疑,他們在少年的眼中是不是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小燃的畫先寄放在尉遲珊手裏,三天後我來取。”
沒有人攔他,尉遲昊大搖大擺帶著顧燃離開了現場。
第一天,尉遲昊把顧燃的身家打聽清楚了,原來是個從孤兒院出來的可憐家夥。第二天,他把自己的財產整理了一遍,幫小家夥退了學,辦了護照。第三天,尉遲公司財務部防火牆突然莫名其妙各種漏洞,技術人員都嚇傻了。
尉遲昊給便宜老爸,哦不,現在應該叫尉遲先生,給尉遲先生打了個電話。尉遲先生辦事效率很高,十分鍾後尉遲珊就以三天前同樣的模式走上了公眾麵前,不過這次姿態不一樣了。
公開道歉,承認竊取了別人的成果。媒體瘋狂了,繪畫界也瘋狂了,他們竟然有目不識珠,錯過了天才。
等他們再去找畫,準備帶著畫去拜會天才拉攏天才時,又瘋狂了一次。畫不見了,天才也突然不見了。
而人來人往的飛機場,小家夥正捧著手裏的畫愛不釋手。
三年後,鳥語花香的海邊別墅邊,眼帶星辰的少年赤著腳奔跑在銀光閃閃的沙灘上,笑聲傳遍了海岸。
“尉遲先生,你真的不要下來一起玩嗎?”少年衝著別墅大喊道。
別墅的百葉窗被拉開,身量提拔麵容銳利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更多的是寵溺。
“小燃,別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