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和屠案到達的時候,會議室裏已經有好幾個人。金燦燦秦康和李業都在其中。
安寧悄悄問屠案,厲白強不是不讓他進入專案組嗎,屠案回答說自己這叫做先下手為強,做出成績來,再向省級領導指示他爸爸也無能為力,保險起見,他還給簡言去了電話,簡言表示會幫他打聲招呼。而他們今晚要做的就是拿出一定成果來證明——他們才是最了解罪犯最可能抓住罪犯的人。
“各位加班辛苦了,如果明天聯合立案成功,我請大家吃飯,海天大飯店。”
安寧也隻是聽說過,那是N市對民眾開放的酒店裏最高檔的。
鼓舞了士氣,下麵的話題卻很沉重。
負責芭蕾舞團案件報告的是秦康。
秦康把現場照片分發到每個人手中,開始了報告:“死者蔣立青,女,23歲,N市天涯芭蕾舞團領舞,死亡時間在晚上七點到九點,死亡原因是大動脈斷裂失血過多。死者有輕度抑鬱症,夜晚會服用安眠藥,推測死亡時處於睡眠狀態。現場無任何打鬥痕跡,也可以證明這一點。女子在床上被擺成經典芭蕾舞劇小天鵝的舞蹈姿勢,有刻意模仿20年前‘黑暗囚徒’特大刑事案件嫌疑。根據調查和後麵一係列事件可以推斷,此次謀殺與仇殺無關,但不排除死者與凶手有認識的可能性。不同於20年前的是,受害者頭顱被割下,並且被送往……”
秦康看向安寧,安寧全程都趴在桌上,生怕抬頭一不小心就瞄見血腥無比的現場照片。聽見秦康的話,安寧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
“要不我陪她去你辦公室待一會兒?”金燦燦見狀問屠案,安寧卻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哪裏都不安全,這裏有這麼多警察,是唯一能給她安全感的地方了。
“我來補充一下。”屠案拍了拍安寧的肩膀,然後繼續分析案情,他的電腦連接著大屏幕,幾行字出現在眾人的視線。
“凶手使用凶器位置。皮膚等軟組織切口平整,頸椎骨處不止一刀,從痕跡來看凶手至少使用了兩種凶器。凶手對路線的挑選完美避開了攝像頭,並且選擇在舞蹈團義演期間下手,被害者居住招待所條件簡陋。凶手動手時間選在晚上7-9點,路上車輛行人較多,很容易隱藏自己。雖排除複仇可能,但可以看出凶手此行計劃周密,目的明確,隻是動機不明。而結合後兩次案件推斷,這個動機很可能與安寧有關。”
“還有一個關鍵點!”李業從座位上站起來,“我懷疑是凶手主動通知的媒體。你們想一下,一個藝術家精心設計完成了自己的藝術品,然後通知各大媒體曝光,是不是迎合了20年前那句標誌性的話——殺人是一種藝術。”
“咯噠。”
會議室的門把手突然響了一聲,氣氛驟然安靜下來,趴在桌上裝死的安寧一把拽住了屠案的胳膊。屠案死死盯著那扇從外麵被試圖打開的門。
門開了,一個高瘦而蒼白的男人站在陰影裏,眼神同黑夜一樣幽暗——是簡言。
“你怎麼來了?”安寧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善,想說些什麼彌補一下又想不到什麼話好說。
屠案也有點吃驚,從簡言點點頭,就起身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
“不用介紹了。”簡言朝屠案方向走來,也不管屠案站在那裏就自行在他的位置上坐下,將一個U盤插在了電腦上。
“省公安廳廳長收到信息,下一次殺人在三天後,號碼無法查詢。我宣布在場所有人員組成臨時專案組,明天或許會再抽調部分精英過來。我們隻有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