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女孩站在門口，聲音很低，“我是何念，警察叫我過來……”
“你好，請坐。”屠案點點頭，開口問道：“昨天晚上九點之後你都去過哪裏做過什麼？”
“在學校上自習，下課是晚上十點半，然後我去了門房幫阮盈拿快遞。”何念眼睛紅了一圈，“昨天晚上她還給我打電話說要我幫她拿快遞，沒有想到，她今天就已經……”
話未說完，何念泣不成聲。
“她幾點給你打的電話？”
“是第一節晚自習下課，應該在八點半的樣子。後來快十點半的時候還有兩通未接電話。因為宿管就在我旁邊，我沒有接。”何念捂著臉抽泣，“如果我接了也許就能救她，就好像……好像是我害了她。”
“不要自責了。”金燦燦拍了拍她的肩膀，“隻要你配合，我們一定會找出凶手。”
何念右手去抽餐巾紙，左手死死攥著衣服，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冷靜下來。
“你後來有沒有給她回電話？”
“沒有，她說她不想下樓才讓我去取，我想她應該在宿舍，後來發現她不在，我還問了別人。她以前也會不會來，我想她應該是出去玩了，打電話的話，她一定嫌煩。”
“能不能說一說她是什麼樣的人？”
何念這次想了很久才回答：“她……不能說她壞吧，她脾氣不好，平時也不太看得起我們。不過她會給我很多東西，真的，她真的不是壞人。”
“她確實很容易樹敵。”何念停頓了兩秒，又開始哭泣，“我真的想不出來，有什麼仇恨會到這個地步。”
“你……”金燦燦想要說幾句，門卻再次被推開。
“你好，我可以進來嗎？”女孩穿著校服，拎著畫板，眼神清亮。讓安寧一下就想到了早上李業的形容。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不過如此。
“你是林美然？”屠案看了一眼檔案，和金燦燦交換了目光。簡言全程一言不發，靠牆而戰，此刻卻也皺起了眉頭。
安寧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這個女孩看起來很幹淨很清純，可是她好緊張。攥緊的手，蒼白的臉色和躲閃的目光無一不顯示了這一點。
“何念，你可以先回去了。”屠案讓出了門口的道路，讓何念和林美然打了個照麵。何念拽了好幾張紙，說了聲再見才離開，臨走時還擔心的看了林美然一眼。
也不怪何念多想，林美然的緊張像是病毒，幾乎要傳染給每一個人。
“請坐。”
聞言，林美然才想起放下畫板，她沒有坐在床上，而是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雙手交叉在一起，來回摩擦。
“昨天晚上你在哪裏？”這次問話的竟然是將沉默進行到底的簡言。他冰冷的語氣讓林美然顯得更加不安。
“我和仙仙在一起，齊仙仙。我們一整個晚上都在一起。”
“你要為你所說的話負法律責任。”簡言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你刻意表現出緊張，是想讓我們看出什麼來，可是你又不能說。你舉棋不定，希望我們主動問起。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找到凶手，她會被關上很長一段時間，你完全不用擔心。”
“她說，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她家人也不會放過我。”
“沒有人會知道是你說的。”屠案看了一眼門口，又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林美然身上。
“真的不是她做的。”林美然捏著衣角，聲音很低，“整個晚上齊仙仙都和我呆在一起。可是，我洗完澡聽見她在陽台打了一通電話。她發現我就把電話掛了，還威脅我如果我說出去就砍了我的手。”
“通話內容聽清了嗎？”屠案和金燦燦不約而同的皺起眉頭，齊仙仙看起來隻是放蕩，沒想到心腸也這麼狠，林美然的學畫畫的，她的手就是她的命，讓一個畫家腦海裏充滿畫麵可一副也不能畫，還不如叫他去死更好一些。
“把她的樣子全部都拍下來，看她以後還怎麼犯騷。我隻聽見了這一句，她好像還說不要被發現，結果看見我就掛了電話。”林美然好像在回憶一件很恐怖的事情，“當時我就意識到她可能在說阮盈，因為今年表演類藝術生有一個提前錄取名額，傳言說已經內定是給阮盈的，可是齊仙仙特別想要。她最近特別針對阮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