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去把安寧留在警局的東西都拿上,才來停車場。聽金燦燦說,接下來他們打算租一個小公寓,私自查案。金燦燦也從父母那裏搬出來,和安寧屠案住一起。安寧以為接下來要去找房子了,沒想到金燦燦卻把這件事一人包攬,帶著安寧的行李開車離開了市局。
“簡教授,接下來你要留在局裏幫忙嗎?”屠案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道,其實他聽說簡言純粹是為了回國後研究的二十年前十八市連環殺人案才來N市協助調查,心裏覺得他不太可能跟著他們胡鬧,而簡言的回答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事實上我已經拒絕了與警方的合作,我這次不屬於工作性質的外調,權當是利用假期做義工,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簡教授,你知道如果沒有警方的支持很多資料我們很難得到,這個案子破獲的希望還是在警方。”雖然屠案很希望簡言加入他們,但他必須顧全大局,簡言畢竟是專家,警方少了他或許對破案不利,再者說,簡言畢竟是出於研究目的,他是公安部聘請的專家,他不能用自己任性的行為幹擾他人的工作。
簡言對屠案的態度明顯比對待安寧要好一些,他露出一個短暫的笑容,解釋道:“一個專業刑警,一個心理學醫師,一個犯罪學專家,豐富的警局資源,還有一個時靈時不靈的偵探愛好者,我認為我們完全可以挑戰一下。誇張來說,我對這件事情挺有興趣。”
“我不是偵探愛好者。”安寧白了簡言一眼,反正他不管說什麼都得拐彎抹角的擠兌她兩句是吧?時靈時不靈是什麼鬼啊!
簡言慣常的無視安寧的反對,“除去偵探愛好者這個艱難概括出的形容詞,剩下的就隻有白癡了。”
安寧在言語上是鬥不過簡言的,隻能跺跺腳,賞了忍不住笑的屠案一記白眼,選擇投降:“我是偵探愛好者,我從小就是。”
簡言聳肩,微微勾了勾嘴角,問屠案要了車鑰匙就坐進了駕駛室,安寧坐進後座才反應過來,說了半天,他們下麵要去哪裏啊?
屠案坐在副駕駛,把座位向後靠了靠,好像因為坐下的動作牽動了傷口,安寧在後視鏡裏看見他皺起了眉頭。
車子啟動,屠案分析了一下當前的情況。
從天涯芭蕾舞團領舞死亡開始,凶手多次次犯案,時間間隔很短,由於並案偵查,案件過多積壓,往往這個才開始分析還沒有線索,那個案件又發生了。現在對他們有利的是案件的偵破工作與他們毫無關係,拋開這個壓力,他們要做的就是單純的查案,大膽推測仔細分析,不放過每一個細節,破案就是要做很多無用功,才可能找出隱藏在深處的答案。他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也同時為新的專案組節省時間。不像簡言對案件抱有純理性研究的態度,屠案畢竟是警察,他堅持查案有著警察的責任感,當然也有他對二十年前的執念。綜上,屠案最後的決定是分案件調查,抓住一個案件一查到底,將每一個案件查到無處可查,在合並結果,一方麵有助於金燦燦和簡言對於凶手的側寫,另一方麵也能通過比較各處細節的相同之處發現案件的突破點。美國某洲屢發命案,最後就是由於凶手幾次對開現場路線的選擇,確定了搜索範圍,並由凶手翻窗逃跑的痕跡找出了凶手。
對於屠案的種種觀點,簡言隻提了一個建議:“從最近的開始查。”
最近的案件指的不是N市第二中學差點讓屠案和安寧把命搭進去的那個案子,而是安寧租房的老小區剝皮案件。
屠案和簡言有著意外的默契,隻有安寧被蒙在鼓裏,反正她也是來打醬油的,跟著他們隨便晃悠就好,不得不說,跟著警察混就是有安全感。N市第二中學的鋼筋墜樓事件發生後,安寧清楚的意識到凶手想要殺了自己簡直是輕而易舉,她已經決定牢牢抱住屠案和簡言的大腿了!
簡言開車去的並不是西山小區,而是一所中學。死者劉啟陽的女兒劉熙所在的中學。安寧對她的印象除了那天的瘋狂意外,就隻有她的名字。
這個女孩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劉熙。”屠案盡可能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親切,他當刑警有幾年了,原本開朗的性格也被磨得穩重,看起來還有一種警察的威懾力,他害怕嚇到這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