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真想讓衛雲清好好休息,然而外頭卻吵得很,他們的隔壁好似住了富家少爺。
一個婆子總用那有些粗的嗓音抱怨著,一會兒說船太破,一會兒說她家少爺病了,要爐子要熬藥。
那船上的水手是見錢眼開的,不給好處哪裏肯做,於是那婆子又罵起來。
“你們可知我們少爺是誰,敢這般怠慢,小心我們讓你們好看。”
這婆子倒是懂得放狠話,若是聲音不顫抖、眼神不躲閃就更好了。
這話倒是惹得那些水手笑得更加地放肆了,各種粗魯下流的詞彙張口就來。
秦奕真皺著眉頭,雙手捂住衛雲清的耳朵,沒得汙了她的耳,這些人的嘴巴就該用針縫上。
搖晃中,衛雲清睡了過去,如此過了四日,秦奕真整個人也是疲累不堪,眼底青黑一片。
這船隻也不靠岸,每日也會給燒些水免費給人用,偶爾夠偶爾不夠,飯食一樣不便宜。
衛雲清沒胃口,秦奕真也沒心思去買,便吃了幹糧應付。
但到了第五日,秦奕真覺得不大對,就尋了他們當初製的防身藥來,吃了一些,也喂雲清吃了些。
隻是這夜裏,也不知咋回事,突然有人大喊著:“走水了,走水了!”許多人從睡夢中驚醒,一看火勢已經蔓延開來,壓根就滅不掉。
船上一片混亂,擁擠、踩踏,隨便拿取行李,爭吵、咒罵聲不斷,還有接連不斷的落水聲。
秦奕真出去一看,二層的船艙也很亂,許多船艙開著,裏頭一片淩亂,卻不見人影。
他看了一眼,火是從靠近船頭的地方燒起來的,火勢快,如今已經燒了一半,船隻往另一邊傾斜。
火光將江麵給照亮了,秦奕真能看到不少人在水裏掙紮,想要逃離這場火災。
秦奕真微微皺眉,總覺得那裏不對,但是他心裏記掛著衛雲清,便連忙回去。
“情況怎麼樣?”衛雲清已經聽到外頭的響動,她眉頭緊蹙,滿臉擔憂。
“情況不容樂觀,這船留不住,再過一會就回燒到樓上來,我們先走。”他說著把行李係好往身上一背,抱起衛雲清就跳到了一層,選了個人少的方向下水。
然而讓秦奕真沒有想到的是,水比想象中的要涼,他這幾日未休息好,腿腳不由抽搐了一下。
衛雲清也察覺到秦奕真肢體的緊繃,她拍拍秦奕真的胳膊,“你用一隻手在水中托著我便是,這樣省力些。”
秦奕真知道衛雲清是不會水的,心裏很是擔憂,尋了個方向便往岸邊遊。
然而才遊了兩步,秦奕真就感覺水底下有人在扯自己的腳,他使勁地踹了兩下,卻發覺踹不開。
他提氣往水麵拍了一掌,一陣水花濺起,就將那個扯著他的黑衣人給震出水麵了。
衛雲清看到這一幕,縱然心裏有再多疑問也顧不上問了,“我們快走。”她感覺有許多人從水裏往這邊來了。
好些黑衣人從水底一躍而起,提著刀劍就朝秦奕真身上招呼。
與此同時,衛雲清也成了目標,一把劍朝她刺來,她匆匆往旁邊一躲,然而沒兩次,她就感覺有人在水底扯她,緊接著她就被扯到水麵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