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清帶著青果先去吃了幾個攤子過去,撐得肚子滾圓。
也不是說在山上受虐待了,隻是那大鍋菜,油水自然是不夠的,即使能吃飽,終究是不如城裏的有滋有味。
衛雲清帶著青果又去買了件冬衣,看著街上熱熱鬧鬧的,有不少人在賣糕,饞得又掏錢買了兩個。
今日要祭拜祖先,她和秦奕真不在家,家中有大人操辦,隻是沒給平安信,還不知他們會如何擔心。
衛雲清歎了口氣,走著走著,就聽到那咚咚鏘鏘的聲音,眼前不由一亮,戲班子,她想看戲了。
她瞅了一旁的青果,問:“青果,你要不要看戲?”
青果抬頭看了看那站在門口敲鑼的人,點頭:“好。”
衛雲清買了兩個人的票進去,尋了張角落裏的桌子坐了,眼睛有些放光地盯著台上,不知這邊的戲班子比起南安縣城那邊如何。
衛雲清點了壺茶水和一盤花生,她掰了兩顆花生,要將殼放在桌上時,就被角落裏的一個圖案給吸引住了。
是蘑菇的圖案,看著還頗栩栩如生,衛雲清有些激動,她站起來朝四周瞄了瞄,發現有臨近的幾張桌子都有這圖案。
她有些緊張,這是秦奕真留下的,還是說這是戲班的標誌?
青果注意到衛雲清的異常動靜,他默不作聲地觀察了下,心裏也有些詫異。
衛雲清又坐了下來,喊來跑堂的,又要了一盤的花生,然後就問起桌上那蘑菇刻痕的事兒。
“這可不是我們戲班的標記,也不知是哪個人手癢給刻的,可把我們班主給氣的。”
衛雲清按捺住心裏的激動,裝作毫不在意地問:“那這標記有多久了?”
“也就這半個月的事兒,要知道我們正豐戲班可是本地的老牌戲班,第一回出現這事,下回那人要是再來,定扭了送官要賠償。”
“是這樣啊,我還覺得這標記挺好看的,栩栩如生。”衛雲清笑著說道,順手給了那跑堂的兩個銅子。
這跑堂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悄悄地將那兩文錢塞入腰帶中,笑得跟朵花似的,“姑娘,有事兒盡管吩咐我。”
衛雲清笑著點頭,隻是那眼睛裏的焦距漸漸消失,也不知走神到那地方去。
戲台上咿咿呀呀唱著,她也沒注意唱了什麼,周遭的喝彩聲,也沒能讓她清醒過來。
青果慢條斯理地剝著花生,並不去叫醒衛雲清,一同住了這般久,他也知道她來此地的目的是什麼。
他現在該擔心的是,她會不會拋下他一走了之?
衛雲清發呆了大半天,見兩盤子花生和茶水都讓青果給吃完了,也不在意。
“走,我們去買吃的。”
青果揉了揉吃撐了的肚子,聽到衛雲清的話,他不由瞪大了眼睛,有些哀怨地看著衛雲清,他可是吃不下了。
衛雲清笑了笑,“好事兒需要慶祝。”
她出了戲班後,卻轉頭拿了塊石頭,在那牆上畫了起來。
她畫得也簡單,海邊、山上、蘑菇,若是秦奕真能看到,自然就明白了。
青果跟在衛雲清的旁邊,過了好一會兒低聲問道:“你會把我丟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