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芸還有點懵，看著眼眶都紅了的晚雲，道：“這是怎麼了？我不是就睡了個覺麼？”
“格格，您可是燒了一天一夜！要不是側福晉請了太醫來，您這會還高燒不退呢！”晚雲道。
“發燒？”方若芸蹙眉想了想，腦子裏這才浮現出昨日的記憶。是了，她昨兒傍晚就開始燒了，這是到第二天了？
“格格，您餓了吧？奴婢讓膳房熬了粥，您喝一點吧。”晚雲抹了把淚道：“胡太醫的醫術可真厲害。說您這會能醒，就真的醒了。”
方若芸看著忙忙叨叨的晚雲和晚秋，又問了一句，“是毛側福晉請的太醫？”
“是啊！就是昨兒給您把脈的胡太醫！奴婢本來是去找貝勒爺的，但貝勒爺不在，奴婢就隻能找毛側福晉了！”晚雲回道。
方若芸怔了一下，喃喃自語道：“我又欠她一份人情了。”
昨日加今日，她可以說欠毛彤彤兩份救命之恩，這要她怎麼還？心甘情願的放棄爭寵，為她鞍前馬後麼？
可她，不甘心啊！
方若芸從醒後就一直臉色不好。晚雲和晚秋隻當她是身子虛，也沒有在意。反倒說了不少毛彤彤的好話。
之前方若芸想爭寵，兩人作為貼身奴婢是再清楚不過的。身為八爺的格格，想得寵也是無可厚非的事。隻是想從毛側福晉那裏爭寵，卻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們身為奴婢的也不能說什麼，隻能是盡本分的伺候著。
可如今卻不同，毛彤彤救命之恩在前，要是方若芸還不擇手段的去爭寵，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而且在兩人看來，既然毛側福晉肯兩次出手救方若芸，應該還是顧念老鄉的情誼。要是就此和毛側福晉搞好關係，從而讓八爺另眼相看，未嚐不是一種得寵的途徑。
後宮裏不是有很多這種事麼？當年的德妃不就是佟皇後宮裏的一個小宮女麼！
方若芸並不傻，兩個奴婢的心思很快就被她察覺到了。雖然知道是為她好，但她心裏卻不是滋味！
利用毛彤彤來得寵，這是她之前也想過的。但那會和現在的情形又不相同。那會她不欠毛彤彤什麼，利用起來毫無心裏障礙。但如今，她卻不想利用毛彤彤了。就算要爭寵，她要憑借的也是自己的本事！
“晚雲，去弄些熱水來，我要梳洗。再給我準備套幹淨衣服，我想去向毛側福晉道謝。”方若芸道。
“格格，您才剛退燒，太醫說您要靜養的。”晚雲道。
“不過是幾步路，我還能走。”方若芸道。
連著欠了兩個人情，再不去道謝就說不過去了。
晚雲和晚秋見拗不過她，隻得伺候她梳妝打扮。
方若芸看了看鏡中的自己，不夠兩三日，她就憔悴得像是老了五歲。她不由苦笑，她還真是失敗啊！進府後一次機會都沒把握住，還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這還是那個在揚州城讓大家討好追捧的方若芸麼？她當年的風采都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