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提前半刻鍾也來不及。”府醫道，“看大格格的情況，恐怕已經哭了一刻鍾都不止了。”
“你可診出大格格有別的病症了？”毛彤彤又問了一句。小孩子是不會無緣無故哭這麼久的。
府醫卻搖了搖頭，道：“奴才去的時候，大格格的脈象已經很弱，幾乎感覺不到。這個死因還是奴才根據大格格在外的一些症狀判斷的。但能讓大格格哭到窒息，奴才想肯定還是身子有不舒服。因為奶娘不可能任由大格格一直哭鬧，肯定是想了法子沒哄好，這才想起找奴才看看的。”
毛彤彤點頭，她也是這麼想。奶娘不可能放任大格格哭的。可既然早就發現不對，又為何會這麼晚請府醫呢？這就有些讓人想不通了！
郭絡羅氏為生大格格可是費了不少功夫。首先說懷這個孩子，就是算計了八爺得來的。後來生的時候又是早產加難產，差點連命都賠上。這樣得來的孩子不是應該百般疼愛麼？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呢？
“你可確定自己的診斷？別是為了推卸責任故意這麼說的吧？”毛彤彤沉著臉道。
“奴才發誓，但凡有半句虛言就天打雷劈！奴才在貝勒爺麵前也敢這麼說！”府醫連忙道。
對於府醫的話，毛彤彤並不敢全信，所以才故意這麼一問。
古人對發毒誓是很當真的。所以聽府醫這麼說，毛彤彤心裏算是信了。
“好，那我姑且信你。等貝勒爺回來，自然還會問你。”
“等貝勒爺回來，奴才還是這些話。”府醫點頭。
“郭嬤嬤，福晉現在怎麼樣了？”毛彤彤問道。
“福晉，福晉情緒有些失控。”郭嬤嬤斟酌道。她隻是個奴婢，也不敢隨意議論主子。
毛彤彤想也能想到，換做是她，估計也得瘋！生孩子多不容易啊，這才剛滿月就沒了，不失控才怪！其實她剛剛看到府醫臉上的血痕就已經猜到了。
“讓人看好了，別讓她做想不開的事。要是有什麼情況，及時來向我彙報。大格格讓人先讓奶娘守著，一切都等爺回來再說。”毛彤彤道。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再說總得讓八爺再看看大格格。還有大格格病情被耽擱的事，也得由八爺做主來查。
郭嬤嬤應了，和府醫一起退了出去。毛彤彤看著青竹剛剛端上來的燕窩，突然就沒了胃口。
“正院的奴才也不少，怎麼就能耽擱呢？”毛彤彤還是想不明白。
羅嬤嬤正好在，毛彤彤便把問題拋給了她，“嬤嬤分析看看，會是什麼原因？”
她現在挺喜歡和羅嬤嬤討論問題的，因為能學到不少東西。特別是一些古人的想法，她時常想不到，但從羅嬤嬤這裏卻能學習到。
“主子是怎麼想的呢？可有頭緒？”羅嬤嬤和往常一樣，並沒有一開始就說自己的分析，而是讓毛彤彤先說。
搖了搖頭，毛彤彤道：“這次我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怎麼想都覺得不通。”她把自己剛剛想的疑問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