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彤彤的特製棉褲也是一大功臣！”八爺又道：“今兒跪著比平日舒服多了。”
毛彤彤這才笑了起來，道：“那是當然。這可是保暖利器。等著過年進宮的時候還得穿！”
“嗯。”八爺點頭，問了一句，“你帶的點心有機會吃麼？”
“呀！完全給忘到後腦勺了！”毛彤彤這才想起來。
雖說早膳用的不多，但在那種場合下，還真不太容易記起偷吃這件事。
她忙從袖子裏拿出進宮前包的兩塊點心，已經不知何時碎成了渣渣。
“對了，爺，三福晉說要來府上看福晉。”毛彤彤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要說郭絡羅氏病了這麼久不好，確實容易讓人起疑。三福晉探病可沒安什麼好心。
“三嫂？”八爺眉頭一皺，道：“怎麼是她提起？她與郭絡羅氏關係並不好啊！”
兩人以前打嘴仗都打了好幾次，屬於互相看不順眼的。要說大福晉提出，或者太子妃提出，八爺都覺得不意外。可偏偏是三福晉，怎麼都不能讓人相信是真心探病的。
“誰知道呢？我當時沒有一口答應，說要回來請示爺再說。”毛彤彤道。
“她既然有這個心，總是要來的。”八爺道。
“可福晉那個樣子……”毛彤彤有些擔心。
郭絡羅氏如今真是性情大變，隨時都可能癲狂。雖說有太醫開的藥，但她時常都不肯吃藥，還會把送藥的丫鬟打出去。她這個樣子要見了三福晉她們，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話來！
“明兒我就進宮向皇阿瑪說明。”八爺道：“本來我就打算出京前說明的。到也沒打亂我的計劃。”
“可爺怎麼說？說福晉瘋了？”毛彤彤有些好奇。
“就說她因沒了孩子受了刺激，情緒一直不穩定。所以我才對外稱病，讓她養著。”八爺道。這說辭是他早就想好的。
“我還會說她與我是結發夫妻。如今成了這樣，我還是願意養她終身。”八爺又道。這樣就能打消康熙為他再娶的心思。
其實這件事真鬧出去，對他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讓太子對他放鬆警惕。一個嫡福晉不正常的皇子又怎麼可能爭儲呢？
“爺真的不想再娶一個嫡福晉麼？”毛彤彤一個沒忍住，還是把這句話給問了出來。
“彤彤這是不信爺？”八爺有些受傷的看向毛彤彤。他不信她沒看出這件事的意義。
毛彤彤一時間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八爺這個問題。
她能脫口問出這句話，說明她內心深處對八爺還是沒信心的。可這會麵對八爺受傷的目光，她又說不出這句實話來。
一時間，馬車裏很安靜，氣氛也變得尷尬起來。
毛彤彤慢慢地低下了頭，不去看八爺的目光。
良久，一聲輕歎在毛彤彤的耳邊響起，然後就是八爺低沉的聲音，“彤彤，爺總有一天會讓你相信的。”
毛彤彤默默地在心裏說了一聲“好”，麵上卻隻是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
這之後的兩人都沒再說話，隻聽見清晰的車軲轆軋在馬路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