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是個性子綿軟的人,平日裏從不對伺候弘敦的奴婢們說重話。她總覺得自己身份低微,怕說了這些人會不好好伺候弘敦。到是劉氏,有時候看她們伺候的不夠盡心會說上兩句。
“是啊。知人知麵不知心。”張氏歎了口氣,道:“幸好是查出來了,不然還不知道她會再做出什麼事來。”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看你這兩日眼睛都是紅的,晚上沒睡好吧?”劉氏關切道。
張氏笑了笑,道:“是啊。我這幾日心都提著在,哪裏睡的好。這下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別說張氏和劉氏,就連院子裏的奴才,這幾日臉上都不敢露個笑容。雖然鶯歌被抓走了,但事情卻沒有定論。
這下聽說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大家的神色也輕鬆了一截。
“老趙,你笑什麼呢?”守門的二虎子見灑掃太監趙鐵柱呲著牙露出笑來,不由問了一句。
“我高興啊!”趙鐵柱又嗬嗬笑了一聲,道:“這幾日人心惶惶的,搞得連說個話都不敢開口,太他媽的憋屈了。”
“那倒是。”二虎子點點頭,道:“不過我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鶯歌姑娘。她平日裏多膽小啊,怎麼敢害人呢?再說不過是被張夫人說兩句而已,至於麼!”
“那誰知道呢?難道貝勒爺還冤枉人不成?肯定是找出切實的證據了。”趙鐵柱道。
“哎。”二虎子歎了口氣,道:“不過這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麼折騰呢!”
“是啊!所以我高興啊!”趙鐵柱又嘿嘿笑了起來。
兩個小太監的對話是沒有人關注的。趙鐵柱笑完就去掃院裏的落葉了。而二虎子也專心的看起門來。
兩天後的一個夜晚,整個八爺府都變得靜悄悄的。張氏住的院子門卻悄悄的打開了。
一個身穿太監衣服的人輕手輕腳的從裏麵出來,還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周圍沒人,這才慢慢的掩上門,快步的走了。
“跟上去。”一直在暗中觀察的小許子很小聲的說了一句。
“是。”一個小太監應道。
前麵那個人走得很快,但腳步卻很輕。小許子和身邊的小太監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
他們在這裏蹲了兩天了,本以為八爺的法子不起作用,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給逮到了。現在他們就想弄清楚接頭的人到底是誰。要是把兩個人同時捉住,那幕後之人就水落石出了。
前麵那個人一路走向了小花園,然後在假山邊停了下來。
小許子兩人也趕忙停了下來,找了一棵樹把自己給隱藏起來。
那個人在假山邊踱著步子,顯然是在等人。借著月光,小許子算是看清了麵容,正是張氏院裏的灑掃太監趙鐵柱。
“怎麼是他?”小許子嘀咕了一句。
灑掃太監是最低等的太監了,根本不能進主子的屋子。這樣的人是怎麼把那個荷包放進二阿哥屋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