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沒有反駁，因為她也是這麼覺得的。
其實她心裏是不願意承認的。因為這個認知實在讓人有些灰心。
從昨兒到今日，她其實都有認真的打量毛彤彤。在她看來，自己除了年輕一些，再沒有任何優勢了。她並沒有信心能爭寵。
“你不會還沒開始就準備放棄吧？”吳氏問道。
“放棄什麼？”楊氏有些懵。
吳氏卻自顧自的道：“我沒想過要取代誰，但至少也得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吧！不然在這府裏怎麼立足？”
“我，我也沒說放棄呀。”楊氏小聲道。
“哎，也不知道貝勒爺今兒晚上會不會來咱們院子。”吳氏歎道。
楊氏還不習慣這麼直白的談這些問題，便沒有接話。
吳氏看了她一眼，道：“我總覺得，咱們要是這麼等著，貝勒爺永遠不會來。”
一聽這話，楊氏立刻抬頭道：“不會吧？”
“怎麼不會？”吳氏一副了然的樣子，道：“側福晉肯定不願意咱們分寵。如果貝勒爺不主動提起，她也不會說。看昨日貝勒爺對咱們倆那冷淡的樣子，隻怕連容貌都沒記住。再過上幾日，怕是都忘了府裏還有咱們這兩個人！”
“不，不至於吧？”楊氏說著臉卻變白了。
她一向有自知之明，覺得自己容貌不算出眾。這次進宮選秀，她都沒想過自己會被留牌子。所以得知自己被賞給八爺後，她其實是很茫然的。
她性子是個綿軟的，又沒什麼心機。進了府要怎麼爭寵？如果不得寵，會不會被人欺負？這些問題她都是想過的。
想來想去，她覺得自己要安穩過日子，還是安分守己的好。八爺來，她就好好伺候，八爺不來，她就安靜的過自己的日子。
但在這些設想裏，她卻從未想過自己進府後會沒機會伺候八爺。在她的認知裏，就算是不得寵的，兩三個月裏怎麼著也能輪上伺候八爺一次吧。
所以吳氏這個假設嚇到她了！
“我可不是危言聳聽。”吳氏繼續道：“你沒發現麼？昨兒晚上除了咱們倆給貝勒爺和毛側福晉敬酒，其他的人都沒去？你不覺得奇怪麼？她們好像一致默認不去打擾那一桌似的。”
“我還真沒留意。”楊氏睜大了眼睛。她那會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裏，壓根沒注意。
“反正我覺得昨兒晚上的氣氛很詭異。”吳氏道。
她本來挺瞧不上楊氏的。覺得她看起來有些愚笨。但在這府裏，她除了和楊氏稍微熟悉點，其餘的人更是認都不認識。要想找個人說說話，還真隻能找楊氏了。
“咱們再等等吧。興許貝勒爺這陣子忙呢！”楊氏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
昨兒雖然見到八爺的時候天色已暗，光線也不是很好。但她還是把八爺的容貌看的很清楚。
哪個少女不喜歡俊逸的年輕男子呢？更何況這個男人本就是她這輩子唯一的男人。隻看了兩眼，楊氏一顆少女心就已經淪陷了。
動心了就會有憧憬，有憧憬就會有期待，有期待就不會甘心的等待。楊氏的心已被吳氏的這幾句話攪得一團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