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八爺點頭，眼裏露出不忍來。
他今日不是不記得自己曾說過的話。但此一時彼一時，且這次如果能立功，說不定就能封個親王，那他就真的可以考慮退下來的事情了。再說朝堂上也容不得他多思考，機會稍縱即逝。
可這會看到毛彤彤聲音都哽咽了，他心裏也生出了不舍，甚至有幾分後悔。
看了八爺好一會兒，毛彤彤才吸了吸鼻子，擠出一個笑道：“那爺去吧，我會看好家等爺回來。”
八爺微怔，他都做好準備哄一哄的，沒想到毛彤彤這麼快就收拾好情緒了。
“隻一條！”毛彤彤再次開口。
“嗯？”
“平安回來！”
“好！”
隨著八爺重重的點頭，毛彤彤再次抱緊了八爺的腰。心裏縱有萬般的不舍，她也不會真的撒嬌求他留下。男人是要顧家，但也要知上進。
八爺對她一向都是說話算數的。偶爾的食言也是迫不得已。這次雖然是八爺自己主動請纓，但她還是選擇支持他！
傍晚時分，九爺隨同十爺來了八爺府。
“八哥，你其實不必陪我一起的。”十爺知道今兒八爺在朝堂上站出來的心意。
“你雖說也上過戰場，但畢竟沒我經驗豐富。且你那年在福建是海戰，和這次又不同呢。”八爺道。
“四哥又不是不配人手。”十爺道。
“那十四弟的手下你又了解多少？”八爺反問，“他在西北多年，現在你突然接手，他手下肯不肯信服？會聽你調度麼？”
“十四弟不是還在麼，讓他先做個交接嘛！”十爺不在意的道。
“他說是一回事，手下的將領聽不聽又是另一回事了。”八爺一臉嚴肅的道：“我好歹幾年前去過，和他手下的幾人都打過交道，也有幾分交情。即便十四弟不在，我也能幫你斡旋。”
“十弟，你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麼！聖旨已下，況且八哥說的也在理。要真是你一個人去，我還不放心呢！”九爺在一旁插話道。
“我，我隻是不想八哥跟著費心。”十爺道。
這麼些年，因為八爺和九爺護著，他一直過得很輕鬆。吃喝玩樂，怎麼快活怎麼來。可巴達瑪沒了，他才發現自己渾渾噩噩的，連自己最心愛的人都護不住。再後來他就沉寂了一段時間，什麼都提不起勁，什麼都不想管。
可如今，他轉眼也是三十的人了，又娶了福晉，眼看著九爺因為在四爺登基過程中幫了忙，如今也算是受重用。而八爺就不用說了，一直都是受重用的，如今更是早早的封了郡王。
隻有他，似乎多年來還是原地踏步。
好像是突然間，他就想上進一次了！那一年是為了巴達瑪，而這一次，他卻是為了自己！
拍了拍十爺的肩膀，八爺笑著道：“後天就要出發了，別動想西想的，好好做準備吧。要不咱們今晚喝一個？”
“就是！喝一個！”九爺笑道：“十弟該不是有些緊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