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敏妃娘娘請安。”李德全向我打了個千,道:“皇上請娘娘現在去乾清宮。”

“是有什麼事嗎?”我笑著問道。

“奴才不敢枉議皇上。”李德全陪著笑道,“隻知道玉蘭姑娘在那裏呢!”

玉蘭是玉貴人的閨名,她現在已經被貶到辛者庫了,因此李德全稱她為玉蘭姑娘了,我冷笑一聲,看來她們真的有所行動了。

乾清宮內康熙端坐龍椅,玉蘭站立一旁,眼睛微微有些紅絲,表情卻帶著得意,湘兒也在,和玉蘭站在一起。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我不慌不忙地行下禮去。

“起來吧。”康熙的聲音很是平靜。

“謝皇上。”

“敏兒,剛才玉蘭來向朕稟報,說林常在出事那天早晨,她在禦花園中遇見了你,你對她的貓做了手腳,可有這等事?”康熙問道。

玉貴人,你的胃口太大了吧,居然想用這事來陷害我。

“皇上明鑒。”我跪了下來,“臣妾在那日早晨根本沒有去過禦花園,玉蘭姑娘怕是認錯人了吧。”

“敏兒你先起來。”康熙揚了揚手,“朕是信你的。”轉頭看向玉蘭,“你說是敏兒對你的貓做了手腳,證據何在?”

玉蘭推了一推身邊的湘兒,道:“皇上,這湘兒是敏妃娘娘的宮女,她可以做證的。”她催促湘兒道,“你快說呀。”

湘兒害怕地看看康熙,又看了看我,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玉蘭姑娘搞錯了吧。”我臉上帶著微笑,“湘兒並不是本宮的宮女,她是密常在的宮娥。”

“就算那樣,湘兒也是在你宮裏的,密常在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常在,你要差遣她的一個宮女,她敢說不嗎?而且你也就揪準了這點,知道用自己身邊的宮女替你去禦藥房拿藥會露出破綻,就用密常在的宮女,出了事情你也可以往密常在的身上推。你用完了湘兒,便找了個借口把她貶到了辛者庫,就是為了毀滅證人。”聽她說的有板有眼的,我險些笑了出來。

“你說湘兒去禦藥房拿了藥,什麼藥?”康熙問道。

“是金羊花。”玉蘭迫不及待地道,“服用金羊花在隔了一段時間後會致人畜興奮,她就是用這個使奴婢的貓興奮,然後才撲過去傷了林常在的。”

“你倒清楚得很嘛。”康熙冷哼一聲道。

玉蘭忙跪了下來,道:“奴婢是從書上看來的。”

康熙橫了她一眼,問湘兒:“她說的是實情嗎?”

湘兒還是有些害怕,但終究是開了口:“是的。”聲音很輕。

“傳禦藥房的總管來。”康熙吩咐道。

不一會兒,禦藥房總管王公公來了,請安之後,康熙問道:“這些日子,禦藥房的金羊花可曾有人取過?”

王公公翻開了隨身攜帶的冊子來查。

湘兒很緊張,十月的天氣,頭上卻淌滿了汗水,玉蘭倒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回皇上。”王公公合上了冊子,道:“最近隻有張太醫在給榮妃娘娘開方時才取過金羊花入藥,其他再也沒有了。”

“不可能的。”玉蘭急了,道:“你再查查,不可能的,難道沒有宮女來拿過嗎?你再仔細查查呀。”

王公公搖頭道:“肯定沒錯的,金羊花本來用就不是很多,不會記錯的。”

康熙把眼望向湘兒,目光犀利:“你說取過金羊花,何時取的?”

湘兒偷眼去瞧玉蘭,玉蘭急切地道:“你快說呀。”

湘兒眼眶中淚水在打著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恕罪,這一切都是玉貴人逼奴婢做的,敏妃娘娘根本就沒讓奴婢取過金羊花。”

玉蘭又驚又怒,衝上去給了湘兒一個耳光:“你胡說什麼?”伸手還要再打。

“把這瘋婦給朕攔下。”康熙喝道。

兩個小太監抓緊了玉蘭,不讓她上前。

“你說玉蘭逼你,她是如何逼你的?”康熙問湘兒道。

“回皇上。”湘兒小心看了玉蘭一眼開都道,“奴婢……奴婢受了敏妃娘娘責罰後,陸太醫給奴婢送了些藥來。”說到這裏臉上一紅,又道:“玉貴人就拿這事來威嚇奴婢聽從她的吩咐,否則就要將這事揭了出去,而且當時奴婢因受娘娘責打,心中也懷有怨憤,才會聽了玉貴人的話的。”

“你胡說,我沒做過。”玉蘭急得想掙脫兩名太監衝過來。

“住嘴。”康熙大喝一聲,“你說敏兒下藥,她是如何下藥的?”

“她假裝喜歡奴婢的貓,抱在懷裏把玩了一陣,乘著奴婢不注意就給貓下了藥。”玉蘭煞有其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