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忽地又想起一事,道:“老四,你給朕傳旨老三府上,誠郡王於敏妃百日喪期未過之時剃頭,毫無孝道,現降其為貝勒。”四阿哥和我都是一呆,論理來說,三阿哥並非敏妃所生,守孝三天也就是了,康熙寵愛敏妃,讓眾皇子守孝百日,就算有皇子不滿,那也是常事,更何況三阿哥不過是剃個頭嘛,康熙這也罰得太重了吧,我心裏說著,四阿哥停頓了一會兒,道:“是,皇阿瑪。”

“丫頭,在四貝勒府上好好照顧胤祥!”康熙最後又對我囑咐一番,方才離開。我看四阿哥把臉轉向我了,我心裏暗道不妙,他怕是要跟我算舊帳了,忙道:“我看看十三爺去。”不等他回答,一矮身,竄進了胤祥的臥房。

胤祥正倚在床頭,見我著急地進來,笑道:“有鬼追你嗎?跑得那麼急?”我心說道:“確實有個冷麵鬼追我呢!”我走近床邊,自搬了個小凳坐下,道:“身子好些了嗎?”胤祥點頭,道:“嗯,還好。”

說是打架了,卻隻有嘴角稍微破了些,打得不嚴重啊,見他斜倚床頭,身上搭了條薄薄的毯子,臉上帶笑,竟讓我想起了風情萬種這個詞來,不禁一笑,他微皺眉頭,道:“你這丫頭,倒爺這裏就是為了來笑爺的嗎?”說著用手遮住了受了傷的嘴角。

我看他誤會了,忙道:“才沒笑你這個呢?”胤祥饒有興致地問我:“那你說說看,笑什麼呢?”我把剛才心中所想說了出來,還福了福身,道:“給祥妃娘娘請安啦。”還沒說完,又笑了起來。

胤祥惱了,撲過來就直嗬我的癢,我邊躲邊笑,說道:“祥妃娘娘饒命啊,奴婢不敢啦!”胤祥追得我更緊了,他一個縱身,就把我攔在懷中,肆無忌憚地嗬我癢,道:“還敢不敢了?”

我笑得眼中帶淚,道:“不敢了,不敢了。”胤祥這次放脫了我,然後我無比認真地道:“祥妃娘娘,奴婢以後再不敢了。”一雙明眸很真誠地看著他,他又衝我撲了上來,我們鬧做一團。

“打打鬧鬧成什麼樣子?”冷冷的聲音將我和胤祥分開,一見冷麵王進來,我趕緊站好,不敢再鬧了。胤祥嬉皮笑臉地道:“四哥好,今天多虧四哥來救弟弟了,這是弟弟的不是,正逗魚寧玩呢。”四阿哥對這個弟弟當真好的沒話說了,見胤祥將事攬了過去,也就不追究了,隻瞪我一眼,對胤祥道:“好好修養,過幾天四哥就接你去府裏住著。”胤祥點頭,道:“謝謝四哥,還是四哥對我好。”真肉麻,多大個人了,還對著冷麵王撒嬌呢!四阿哥絲毫沒覺不妥,道:“以往慢待你的那些奴才,今天四哥都收拾過他們了,這幾天你放心住著就是。”

胤祥笑道:“四哥臉一板我都怕,別說那些奴才了。”四阿哥輕笑斥道:“頑皮。”冷麵王也會笑耶,四阿哥坐了一會兒就說公事繁忙要回了,胤祥送他到臥房門口,冷麵王突然問道:“祥妃娘娘是誰?我怎麼不知宮裏竟多了這麼個娘娘了?”我忍不住捂著肚子直笑,胤祥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又有些紅,道:“四哥,哪有什麼祥妃娘娘,怕是您聽岔了?”四阿哥看胤祥的神色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又瞪我一眼,才離開了。

胤祥狠狠瞪我,我福身道:“奴婢給祥妃娘娘做些好吃的去啦,娘娘好生歇息著。”說完不等他追來,我就跑開了。

笑著跑出承乾宮,“哇”好痛啊,撞到誰了呀?抬頭一看,十四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龐正在我麵前,他用手捂著額頭不斷揉著,道:“魚寧,你這麼急著去哪裏啊?看把我撞疼了。”我手捂腦袋,道:“我也好疼的呀!”

十四聽我叫疼,忙過來幫我揉腦袋,我躲了開去,問道:“十四哥,你來這是找十三爺嗎?”十四哼了一聲,道:“誰找他了?”我不滿道:“十四哥,怎麼說十三爺都是你的哥哥,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想起那天十三替他受罰,我心中更是冒火。

十四哼道:“哥哥?什麼哥哥呀?他有把我當弟弟看嗎?”我氣道:“你做錯事,他替你挨了罰,你還這麼對他,你好意思嗎?”

“他這麼告訴你的?”十四也有些火大,道:“我就知道他會編排我的,那天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情。”我問:“那你告訴我,那天是怎麼回事?”十四道:“那天確實我沒有把書背出來,那是因為我生病了,後來師傅也沒打算要怪我,事情本來已經了解了,是十三他突然跳出來,說我背不出書要受罰的,但身子沒好,所以就要替我,我還納悶呢!這十三怎麼一下子就對我這麼好起來了?剛才見了皇阿瑪罵,被他老人家罵了一頓,才知道他是算計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