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後,魚寧才知道,原來府裏的探子居然是側福晉富察錦雲,當年她就是在良妃跟前伺候的,早就是八阿哥的人了,後來雖然嫁了十三,但還是為八阿哥做事情的,而夢兒也是被她威脅著來陷害自己的,魚寧想到夢兒輕輕歎息了一聲。
胤祥道:“你想怎麼處置她?我都隨你的願。”魚寧卻搖了搖頭道:“算了,放了她吧,自從她嫁了你之後,你從來沒有對她好過,你們就算是扯平了吧,別再為難她了,把她放了吧。”胤祥摸摸魚寧的腦袋道:“真是個傻丫頭,好吧,就聽你的。”
看著錦雲眼露恨色的出府,魚寧想著入府之後,跟她的矛盾糾葛,心中百感交集。
“額娘。”弘晈拉了拉魚寧的手,魚寧回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怎麼了?”弘晈笑著說道:“兒子想問額娘要個人。”魚寧心頭火起,道:“什麼人呀?”,弘晈說道:“就是原先富察氏身邊的貼身丫鬟,前幾日兒子問她要的時候,她不給,現在……嗬嗬。”弘晈臉上露出了諷刺,“現在她不給也得給了,額娘,您說是不是?”魚寧問道:“那個姑娘願意嗎?”弘晈很不滿意的說道:“額娘,管她願不願意的,兒子願意就行了。”
魚寧訓斥道:“胡鬧!”弘晈道:“額娘,兒子想要嘛。”魚寧一陣火大,喝道:“你給我乖乖的回房去,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弘晈咬著嘴唇說道:“我就知道額娘不喜歡我。”恨恨一跺腳回房。
“寧兒。”傍晚的時候胤祥回府直接去了魚寧那兒,“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在生弘晈的氣?”魚寧握起胤祥的手道:“看他小小年紀就目中無人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抱起身邊的弘曉道:“還是我的弘曉乖。”五歲的弘曉笑著露出了兩顆小門牙。
胤祥道:“好了,我剛說過弘晈了,以後不會了,你也是,他要個丫頭你給他不就成了?”魚寧一聽來了氣,抱著弘曉就坐到床邊,道:“你們都是一樣的,不跟你們多說了。”胤祥有點不知所措,撓了撓腦袋,跟著過去,道:“又生氣了呀?好啦,都老夫老妻了,總生氣做什麼?我們走到現在能在一起不容易啊。”魚寧聽他話中頗有感慨,奇道:“怎麼說這個?”
胤祥坐下摟住她說道:“我告訴你了,你可別傷心,今天下午,安親王府的人來報,說是八福晉自盡了。”魚寧心中一顫,抬頭道:“明瑾……明瑾死了。”胤祥道:“是啊,她是聽說了八哥被鎖拿,就將一切罪過往自己身上攬,說是她想做皇後才慫恿八哥逼宮的,現在一死向皇上請罪。這個傻瓜,當真以為這個拙劣的謊言皇上會相信嗎?”
魚寧歎道:“或許明瑾是想先下去等著八哥吧。”
接下來的兩個月裏,八阿哥、九阿哥先後逝世,胤禎也被趕去看守皇陵了,麵對既定的曆史,魚寧既無力又痛心,隨即就想起四年之後的雍正八年,胤祥是不是也躲不過這既定的災難了呢?
從那開始,魚寧就時刻關注著胤祥了,別說生病了,就是平時打個噴嚏,她也會心裏顫抖幾下的,可觀察下來的結果是直到了雍正八年的時候,也沒見到胤祥有什麼不對勁,過了年,依舊上朝、處理政務,一點也沒有還有幾月就要過世的人的樣子,生活一切照舊。
三月的時候,宮裏傳話,皇考和貴妃召見十三福晉,論理說,先皇的妃子中除了太後,不通過皇帝是不能召見命婦的,但是雍正對敏菡猶如生母,而她的兒子胤祥又是雍正最寵信的臣子,宮裏的太監侍衛自然會幫著傳話的。
兩人見麵閑談了幾句之後,敏菡吩咐語芳帶著人都出去,這才問道:“胤祥現在的身子還好嗎?”魚寧道:“還行,沒病沒痛的,我真懷疑曆史上寫的是不是真的,看他的情形,命長著呢。”
敏菡道:“話是這麼說,但是曆史就是曆史,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不再懷疑它的真偽了。”說到這裏臉色有點黯然,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如常說道:“隻是我擔心如果讓胤祥繼續留在這裏,我們不采取任何行動,他真的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魚寧聽敏菡的意思,心裏知道她一定是要采取什麼措施了,抬起頭看著她,敏菡接著說道:“你也知道,如果按著曆史的方向走,我原該在康熙三十八年的時候就死去的,後來我李代桃僵才會活得長久了些,我想要是這次也用這個法子,胤祥也能躲過一劫的。”
聽到能讓胤祥不死,魚寧當然願意,馬上追問道:“那用什麼法子呢?找幾個刺客來?”敏菡笑著搖了搖頭道:“胤祥現在是怡親王,刺客哪有那麼容易近身的,而且他現在忙得很,我看他跟你平時晚上出去的機會都很少吧。”魚寧聽到這裏,腦袋耷拉了下來,確實如此,自從胤祥做了王爺,兩人很少能攜手出遊了,最多就是在過節的時候上街去玩玩,但很多時候後麵是跟著侍衛的,畢竟現在他是王爺,就算他要遣侍衛們走,他們也是不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