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鼠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拽繩子。
陸齊剛剛接到小寶媽媽電話,說是找到了合適的骨髓,對方是個護士,結果一出來,毫不猶豫答應為小寶捐獻骨髓。得知這個消息的陸齊不由勾起了嘴角,想著如果耳鼠表弟知道了,應該是很開心的吧。就在他剛打開門喊著耳鼠要跟他分享這個消息的時候,屋裏傳來了耳鼠撕心裂肺的哭聲。
陸齊腳下一慌,飛奔到耳鼠臥室門口,見門從裏麵鎖上了,手上一用力,生生把門扯了下來。
“出什麼......”
地板上插著一把菜刀,上麵布著血,顏色鮮亮,散著香。化作原型的耳鼠缺掉了半隻耳朵,且還在汩汩往外冒著血。眼淚不受控的往外流,淚痕混著血痕,一張小臉狼狽不堪。
耳鼠的眼睛仍舊量,隻是身型有些搖晃。它的爪子拖著被刀剁掉的半隻耳朵,抖著身子遞給陸齊:“表哥,這是我給小寶的......”
斷耳之痛,痛徹心扉。
陸齊麵無表情看著自己,耳鼠隻怕他生氣,哭都不敢哭出聲,隻是小聲叫著陸齊,一遍又一遍固執重複道:“表哥,這是我給小寶的......”
眼見小家夥還在流血,陸齊顧不得說什麼,打了電話給玄武,自己找了醫藥箱幫耳穴簡單處理了傷口上了藥。自始至終,沒有同耳鼠說一句話。
玄武幫耳鼠縫了缺口止了血,吩咐這幾天別化人形。陸齊跟著走出去,扯住玄武就問耳鼠的耳朵能不能接上。玄武表情冷峻,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妖怪最珍貴的東西,沒了就是沒了。”陸齊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金蛋立在耳鼠床頭,蛋身之上散發著柔光。耳鼠耳朵包裹著紗布,臉上的血跡被清理幹淨,隻是眼睛裏麵一直泛著水光,不住的啜泣。
“小金,你說表哥會不會討厭我啊?”
“不會的”,金蛋的彈幕難得放慢了速度,溫柔安撫著耳鼠,“你傻是傻了點,但是陸齊他,不至於嫌棄你。”
陸齊進來,就見耳鼠耳鼠心虛低下頭,目光卻是不受控的往自己這裏瞟。原本的氣悶對上小東西可憐兮兮的模樣,瞬間消失全無。他走到耳鼠麵前,習慣性想揉他腦袋,意識到對方負傷又收回手,良久才歎氣道:“罷罷罷,我幫你做,就是了。”
耳鼠倏地抬起頭,突然扁了嘴,一個飛撲掛到了陸齊身上,不停地哭訴:“割耳朵好疼啊,特別特別疼,我以為我要死了呢,嗚嗚嗚......”
陸齊遲疑一瞬,抬手撫摸著耳鼠的身子,輕聲安慰道:“以後不會再痛了。”
耳鼠也不知道聽明白沒有,見陸齊肯安慰他,咧嘴就笑。隻是這笑又扯到了耳朵,疼的耳鼠倒吸涼氣。陸齊看著那張糾結的小臉,又好氣,又好笑。
耳鼠的耳朵去了毛,再用清水洗淨,肉質白嫩細滑。隻是半塊耳朵實在太小,陸齊想了想,決定燉個湯。蔥花切好,少許色拉油爆鍋,加入切好的耳鼠耳朵煸炒,然入山泉水小火慢燉。
耳鼠肉是極品,不過是簡單的烹調,香氣濃鬱,沁人心脾。湯清色白,在鍋中沸騰翻滾。陸齊不覺吞了口口水,想著這麼覬覦表弟的肉,實在不妥,於是扭頭跟站在門口看他做菜的耳鼠說話,想要轉移一下注意力。
真是耳鼠的注意力全在那鍋湯裏,他眼巴巴看著湯,聞著味兒,忽然抬頭對陸齊道:“表哥我好香啊!要不咱們再切一段,燉個湯自己吃?”
陸齊不由蹙了眉,見過吃不飽的,沒見過連自己都想吃的。
# 厲害了喂我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