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一尾肥美的逆水鯉(1 / 2)

充沛的靈氣滋潤著鍾鈴粗壯的經脈,他滿足的深深呼吸。不知為何,自幼他的經脈就比同齡人要寬闊一大截,如果說別人修煉一天能吸收到一個大碗的靈氣,那他一天就能吸收到兩個,甚至三個大碗的靈氣。亦是因為寬闊的經脈,他才能在區區二十一歲之齡達到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境界——半步築基。

屋子裏有簡單的一張木桌,一張木床,半推開的窗戶有微微的風吹進來。他深深吐出一口紫氣,無聲無息的,整個屋子的空間似乎有一陣的顫抖。直到經脈微微發脹,他才吐出嘴裏含著的靈液。據說築基之後的高手能生吞靈液,他自然是做不到,隻能一點一點的吸收其中的靈氣。靈液的價值,比一般的礦脈靈石更高。畢竟靈石是後天生成,有些許雜質,哪及靈液從地上湧出之時便是先天在地下孕育好了的靈物。有靈液輔助,鍾鈴體內的靈氣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增長著。這還隻是最低下等的靈液,靈液分三等,要是用傳說中的上等靈液修煉,那速度不知會快到哪兒去。

“有了這一滴靈液,半月之內,我必能築基。”他低聲道。

築基是修行的第一關,隻有踏入了築基才能說踏上了修行之途。鍾鈴默默推開窗,外麵的空氣湧入其中,清涼清涼的,帶著絲絲血腥的味道。他對著窗,眼神帶著些許迷離的看著皇宮方向。那裏有九個人站著,東門前的地上鋪滿了一層血色,死去的人有老王,老張……。都是他認識的,其中有幾人手裏還掌握著極大的權力。這世俗的權力,在力量麵前時如此的脆弱,要是他沒有離開那裏,現在應該和他們一樣,變成了一具屍體。

“過山鍾啊……”

鍾鈴微微的笑著,看著劉子民再一次的無功而返。那一片樹葉不知為何,貼在了孫思聞鞋底,正好把他們所有的秘密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還有碧源星孫家。”

鍾鈴輕輕的念了一句。敢於和道衝門這樣的門派叫板的家族,想來十分強大。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他們兩家之中虎口奪食分一杯羹。他從窗口跳下,狸貓一般輕盈的落在地上向著石碑的方向跑去。

“這塊石碑是我離開這裏的唯一機會,即便你真的成仙,”鍾鈴捏著手裏的匕首“我也要爭一爭的。”

“這一塊碑看來真如記載,隻能築基以下的人接近。”劉子民無奈的道。

“呸!你會遭報應的。”一位蒼老的老人斷了一隻腿,鮮血染紅了地磚。他坐在一間木屋的門口。渾身的傷疤映襯著臉上猙獰的表情,沒露出一絲痛苦的樣子。

“少主,看來隻有你能接近那石碑了。”張子民充耳不聞。

那是老謝。鍾鈴坐在酒樓窗前,無奈的閉上了眼。三年相處,怎能會一點感情也無,看著那些人一個一個在眼前死去,他的心在微微的刺痛。

“老雜毛,什麼是報應,告訴你,報應就是因果,因果是什麼你懂嗎?我比你更懂,滅了其因,哪來的果?”孫思聞一腳踹在老謝的身上,不疾不徐的趕著他往石碑的方向爬去。

大約爬了又七八步,老謝再也支撐不住,虛弱的躺在血泊中。

“沒用的東西。”孫思聞上前走了一步,一腳踏破了老謝的腦袋。

同一時間,皇宮。

“廢物,沒用的東西……”劉明紅著眼。他一腳把跪著的侍衛踹倒“再給你兩天的時間,把給我把一路上的東西布置好了。”

“陛下,北門將軍求見。”

劉明看了看一地碎物的書房,

“宣”

北門將軍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身上衣甲擦的雪亮,他邊走邊道“已經發現鍾鈴的行蹤,就在一裏外的一家酒樓。”

劉明精神一振,道:“賞!”他慢慢的坐在椅子上,“仔細的盯好了,放走了他拿你是問。”他頓了頓,略是沉默的道:“那些傷亡的百姓安置的怎麼樣了?”

“共亡八百三十二人,傷者千四。陛下放心,都安置妥當了,亡者二百紋銀,傷者也正在醫治。”

死了八百。劉明閉著眼睛,那些人是因己而亡,如此補償也隻能是略盡心意了。他腦中閃過鍾鈴那鋒利的鷹爪,自幼習武,從未像那日接近死亡。

“鍾鈴啊鍾鈴,你還真當做這世上無人能治你了。”劉明眼中目光閃爍。

除了築基境以上的高手對鍾鈴有威脅,不然鍾鈴還真能在這世上橫行。比如劉明,哪怕再多的人護著他,即使殺不了他,鍾鈴也能保證安全的退走。隻是這世道怎麼就變了?忽然就鑽出來一群全是築基境以上的人。比如此刻,老謝是為數不多,當年對他不錯的高手,先天中期的境界,幫過鍾鈴許多忙。這時看著他被人踩死卻無能為力,隻因踩死他的人有著築基以上的境界,甚至有著連築基也不敢去招惹的人在其中。至於劉明,他用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自語道:“劉明,此人該殺,那劉子明同劉家有著親密的關係。留著劉明此人是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