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離殤見了,起唇一笑,露出了光潔的皓齒,這笑容如午後的陽光,炙熱耀眼,“本王與鵲兒開個玩笑而已,豈能當真”。

雲素染一愣,玩笑?

這種玩笑開得太傷神,傷身了。

雲素染剛想說什麼,就聽劉一命在一旁連連謝恩,“謝王爺不殺之恩,謝王爺不殺之恩 ̄王爺您如此慈悲為懷,真是當世的典範,小人回去一定在福光寺為您點一盞長明燈,在佛祖麵前日日祈福,以求您一生平安無災無難…王爺…”。

暗暗的瞥一眼床內的雲素染,微微一笑,心道:“姑娘的恩情,在下記下了”。

洛離殤眉頭一皺,有些不奈的揮了揮手,伊洛忙上前一扯,厲目看向還要再說下去的劉一命,低聲斥道:“還不快住嘴,隨我出去吧,別在這兒喋喋不休了,惹王爺心煩!”。

劉一命聽了目光一轉,諂笑的應了聲“是!是!”,便隨著伊洛往屋外而去。

洛離殤揉了揉顳顬,這聲音聽起來聒噪刺耳,全沒有鵲兒說的舒心悅耳,果然換了一個人,他還真無法忍受,若不是與鵲兒有了約定,早叫人割那惱人的舌頭,好還他清淨。

不過…。

看向嘟著小嘴,望著自己的雲素染,伸指替她理了理散亂的青絲,一臉隱秘難測。

雲素染不解的看著,為她整理發絲,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洛離殤,“王爺,您已經答應鵲兒放過那大夫和屋外的侍從們了,斷不能在反悔”。

手指一旋,轉而向雲素染光潔的額頭一彈,“鵲兒就這麼不相信本王?”。

真是個小心眼兒的蠢女人。

雲素染揉著被彈痛的額頭,噘著嘴,“您那難捉摸的性子,說不準的”,說著眼皮有些發沉的攏著嘴打了個哈氣。

這張小嘴是一點虧也吃不得,給她攏了攏被子,“這麼折騰一番,鵲兒也累了,本王就不與你貧嘴了”。

經這一鬧,雲素染還真覺得有些乏了,順著洛離殤的力道,俯身躺在了床上,剛剛還光彩熠熠的眸子,這時卻沉重的抬不起來了,迷糊中見洛離殤起身要走,抬手將他的衣袖抓住,嘴裏嘀咕著,“王爺您。可別忘了答應了奴婢什麼…”。

說著眸子已緩緩的合上,呼吸均勻細膩。

心中無奈,真是個天下難尋的傻女人,自己偏還吃她這套,莫不是也被她這傳染了這傻愣之氣,洛離殤扶額趣笑。

踱步來到門外,伊洛早已在外等候,“王爺”。

“你在哪兒找到此人的?”,洛離殤眼裏早沒有了剛剛的溫柔暖意,此時周身都帶著寒冬臘月般的冷意。

那“劉一命”體態臃腫,步伐卻輕盈,顯然是易了容,縱使麵上裝得在唯諾,但那目裏的精光卻是掩不去的。

“奴才對此人找有耳聞,百姓中盛傳他妙手回春,更是仁心仁術的好大夫,不想卻是個怯懦如鼠之輩”,奴才有罪,甘願受罰,伊洛拱手跪在地上。

洛離殤卻是揮了揮手,“去查查此人”。

伊洛拱手領命,退身而去。

洛離殤站在廊間,衣袂翻然而動,鳳眸危險的眯了起來,一時間風凝葉固,唇畔緩緩的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時從暗處落下三名暗衛,均是恭敬的屈膝跪地,齊聲,道:“王爺”。

“去東郊皇陵將回魂蔻取回,若有半點差池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