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揉著摔疼的手肘,他到是沒聽的太真切,但還是安撫道:“沒事兒,許是哪兒跑來的野貓吧?”。
屋頂,同樣被雲素染的喋喋不休,弄的眸子發沉正欲闔眼的洛離殤被屋內的一聲重響驚得一摔,正惱怒的揉著額頭,就聽到常青的那一句野貓,眸子一暗,敢說他是野貓?真是嫌命長了。
曲臂側臥在屋頂,一身墨色長袍將他隱在了昏暗的夜色中,唯有眸色閃著剔透的光亮,薄唇彎了彎,“看來這幾日鵲兒過的不錯啊”,這個小女人對誰都能如此親厚,除了對他。唇角的笑意越發不可收拾,借著朦朧隱現的月色,詭譎難測。
屋內雲素染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但願是野貓,可千萬別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心裏害怕的念叨著“冤有頭債有主,害死你們的是那狐狸,可千萬別找錯了人啊,阿彌陀佛~”。
常青見她懸心吊膽的模樣,忍不住打趣道:“姑娘您也有害怕的時候啊,奴才還以為您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塊頑石呢”。
雲素染略帶惱意,白了眼常青,“敢說我是塊石頭,仔細我在王爺哪兒天天給你使絆子,到時可別來求我就是”。
常青聽了立馬服軟,哭喪著臉,道:“姑娘您真是心小,奴才不過與您開個玩笑,您就狠心的把奴才往死路上推”。
雲素染被他逗得咯咯一笑,“好啦,姑娘我才不是公報私仇的那種人呢,不與你打趣了,常大哥你去將我昨日的調好的顏料拿來”,低下頭看向掌中的扳指,心中悵然感頓生,就算將你修補的完美如前,可卻不知你的主人還在不在乎你了,畢竟他都將你和我晾在這兒七日了。
燭火忽明忽暗的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常青立在一旁打著瞌睡,身子不穩的來回搖晃,雲素染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眸子,看著手裏的扳指無奈的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唉~你跟你那主子一樣難伺候,這顏色怎就這麼刁鑽”,自己費心費力的塗了幾個時辰,結果卻是將這扳指塗成了個花臉,伸手將它扔進盒裏,心煩的不願再多看一眼,轉頭就見常青搖搖晃晃的打著瞌睡,彎唇一樂,自己也打了個困乏的哈氣,這身子最近愛乏的厲害,總是睡不夠,推了推常青,見他迷糊的轉醒,輕聲道:“夜深了,你回去歇著吧”。
常青眼皮發沉的嘟囔道:“姑娘您呢?”。
“我也要歇了”,雲素染攏了攏披風,伸手拿起桌上的燭台,正要起身。
常青見了便哈氣連連的伸手去扶,卻被雲素染好意擋下,“都困成這樣了還講究這些幹嘛,快些回去歇著吧,我自己能行”。
常青聽了也實在沒精神在與她周旋,隻得眼皮打架的草草行了禮退了出去。
雲素染見他一副醉漢的模樣子,被逗的一樂,踏著碎步往內室而去。
常青迷迷糊糊的邁出門口,清冷的夜風讓他打了寒顫,剛一邁步就被撞了跟頭,哎呦一聲摔坐在了地上,抬眼一看,混沌的腦子頓時清醒無比,“王爺?!”,連忙驚恐的趴跪在地上,舌頭打結道:“奴…才。該死。,奴才有眼無珠…衝撞了您…請…王爺恕。罪”。
洛離殤麵色平靜,夜色將他那陰森詭譎的一麵無限放大,仿佛他就是超控夜晚的妖魔,吞噬著人們的驚恐與懼怕來果腹。
雲散月出,瑩瑩的月光不染鉛塵的鋪灑而下,花影婆娑追光而移,斑駁的影子好似流螢,如此美景卻生生被洛離殤那淩厲的森森之氣所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