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素染一進門就愉悅的喚著多日不見得爹爹,見他不在廳內,轉身跑向裏屋,就見爹爹與盧呆子坐在屋裏,也沒管那麼多,飛身一把摟住雲俱東,頭使勁的在他身上磨蹭撒嬌,糯糯的喊道:“爹~你都不知道染染有多想您”。
而雲俱東卻是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爹~您這是怎麼了?”,雲素染驚慌失措的扶著癱軟在她身上的雲俱東,這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昏了過去?
盧允言這才回神,趕忙起身過去同雲素染一起將雲俱東扶到了床上,而後就直勾勾的盯著床邊一臉焦急的雲素染,他覺得這一定是在做夢,她不是已經葬身火海了嗎?怎麼會又這樣鮮活的出現在了自己麵前?盧允言遲疑的伸出手想要去確認眼前的雲素染是人還是鬼?
手還未碰到雲素染的發絲,就感覺身後襲來一道凜冽刺骨的寒意,轉頭去看就對上一雙讓他不寒而栗的眸子,那黝暗的眸色裏見不到一絲光亮,純黑中帶著恐怖的暗湧,最詭異的是那微勾的唇角,明明是笑著的,卻讓他仿佛看到了獰麵獠牙的魍魎,心神皆是一顫,臉上竟是沒有一絲血色,慘白一片。
手心冰涼的滲著冷汗,就見那周身鍍著妖異的男子一步一步的向著這邊踱步而來,頓時將他嚇的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床邊動彈不得,眼睛怔怔的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男子,突然驚恐的大叫出聲:“小染!快~快跑!”。
正焦急萬分的雲素染被他一聲驚呼,疑惑的轉頭去看他,就見他臉色慘白,額頭冒著鬥大的汗珠,雙眼滿是驚懼的望著前方,像是真見了鬼一般,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見洛離殤噙著一臉陰森詭譎的笑意踱步而來。
看得她也是背後發涼,知道盧呆子被那狐狸嚇的不清,趕忙起身迎上去,“爺,我爹他突然昏倒了,看來得去請個大夫才行”。
轉身對著驚魂未定的盧允言又道:“盧呆子!你趕快去街上請個大夫過來,我和爺在這兒照顧爹”。
盧允言,艱難的避開了那道陰寒的眸子,卻是全身都提不起一絲力氣,中衣已經被冷汗浸的濕透了,張了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耳邊全是自己猛烈的心跳聲,腦中根本無法思考這個被雲素染喚作爺的男人是何來曆。
洛離殤鳳眸一眯,手臂一抬墨色的衣袖翻飛而起,便有一道黑影快速飛身而去。
“他~是誰?”洛離殤眸色幽暗的看著雲素染問道。
“啊?”雲素染有些沒反應過來,就見洛離殤眸子朝著盧允言的方向淡淡一睨,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原來這狐狸是在吃飛醋啊,還真是小心眼兒到了極點,轉身摟住他的手臂,忍著笑意解釋道:“他是我們這條街上的一個書生名叫盧允言平日裏與爹爹有些來往,自然就與我親近些”。
親近?怎麼個親近法?鳳眸危險的眯了起來,臉上的笑意更加慎人,突地唇上一暖,眸子裏的陰雲散去映出了那讓他又愛又恨的嬌俏人兒,她的色膽真的越來越大了,說非禮他就非禮他,完全不問他願不願意。
雲素染臉頰緋紅,羞澀難當的低下頭,不敢正視對麵盧允言驚詫的眼光,看來她這輩子算是栽在這狐狸身上了。
洛離殤看著她緋紅的小臉和那一張一合嬌豔的桃唇,有些心猿意馬。
看著眼前情深意濃的兩人,盧允言難掩心中的苦澀,雖然不知道這個猶如鬼魅般懾人的男子是何人,但看他一身錦衣,氣質雍容華貴,樣貌更是無可挑剔的天人之姿,就能猜出一二了,此人定是士族權貴。
他不知道雲素染“消失”的這段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隻知道,他徹底的與她失之交臂了。心中的酸澀翻湧著,像是在嘲笑他當時的懦弱與此事的無能,像丟了魂魄般,晃悠的支起身子,步履虛浮的想要離開這裏,他在看不下去,這般刺心傷神的畫麵了。
雲素染見他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往外走,以為他這是要去請大夫,但看他腳步不穩,趕忙上前想要去扶“盧呆子,你這幅模樣就別去了…。”手還未碰到他,身形忽地一晃就見洛離殤已經將她二人隔開並伸手將扶住了盧允言,臉色十分難看。
洛離殤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之色,若不是要阻止這傻女人,他才不會去碰他!
盧允言,抬頭對上那幽深詭譎的眸子,頓時一股怒意噴湧而出,用力的甩開洛離素的手,眉眼間全是憤恨。
轉眼看向雲素染,在她的水眸裏讀到了絲絲的擔憂,一時有些情難自已。
洛離殤鳳眸裏閃過淩厲之色,膽子到不小!竟然嫌棄起他來了,那嗜血的笑意漸漸浮起。找死容易,可惹了閻王卻隻有生不如死。
“爺!不許您打壞主意!您可別忘了我剛剛可是已經交換了信物,您可不許賴皮不認賬!”。
洛離殤眼角一抽,這傻女人是要攪了他多少樂子才甘心!
指尖帶著曖昧的意味摩擦著她的桃唇,故意使壞道:“鵲兒還真是占盡了爺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