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如絲的湊近她,伸舌在她唇角舔了舔,意猶未盡的調笑道:“不過爺就是喜歡鵲兒這天真的笨勁兒,讓爺每天多了不少樂子。”
“爺~您”雲素染捂著燒紅的臉頰,簡直無地自容。
這狐狸怎就能這般毫無顧忌的調戲她,完全不把旁人放在眼裏,而且那人還是他的外公,用眼角偷瞄了下麵色奇怪的司徒勣,趕緊將頭不好意思的埋了下來。
見她又羞又氣的模樣,洛離殤笑的更深,“也不想想是誰先恣情縱欲占了爺的便宜,反倒怪起爺來了!”
雲素染聞言,俏臉更加緋紅了,埋著頭不再作聲,與狐狸辯駁她似乎從沒有過勝算。
司徒勣難掩愕然,他這鬼神莫測的外孫似乎變了,變的又有一絲人氣兒了,也有溫度了,他的笑容裏多了那麼若有似無的一抹柔軟,不再是殺人的利器了。難道是眼前這個傻氣兒十足卻城府淺薄的小丫頭的功勞?
他不由仔細的多看了她兩眼,而後心中爽朗一笑,精明詭詐的洛離殤,卻被這麼個傻丫頭給降服了,還真是老天開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心中大喜,頓時有種出了口惡氣的舒爽之感。
這個臭小子從來就沒把他這個外公放在眼裏過,更別提像人家祖孫之間那樣對他尊奉有佳了,如今可好!惡人自有傻人磨,他心中那叫一個樂嗬啊~!
但麵上卻是未露絲毫,還故作不爽的沉聲斥責道:“成何體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和一朝權王,竟都這般適情縱欲,你們還知道羞恥為何物嗎?!”
雲素染幾乎將頭已經埋到胸口,對於司徒勣的指責她實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跟著狐狸久了,黑的可以變成白的,白的則是變的晦暗不明,是非曲直全由他的喜好而定,她能做的和可以做的,就是盡量讓他少犯點殺戒。
而於他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以吻換命。所以她也隻能厚著臉皮,將這約定進行到底了。
“你到是管的寬,竟然管起本王的家務事來了,若有這精力,不如替本王操心一下朝廷裏那些不安分的泥鰍,最近他們是有些猖狂了”洛離殤單手支額,興趣盎然的盯著深埋著頭的雲素染,說道。
司徒勣冷哼一聲,不給麵子道:“你都不管,我管它作甚!”
一副完全忘了自己來這兒的初衷是勸洛離殤不能再輕視朝中的變動,應該提早防患於未然。
這祖孫倆的脾氣還真有些相像,隻不過這個宰相外公卻比狐狸少了那一點邪氣兒又多了那麼一點正氣,不像狐狸就喜歡惡言相向,撩撥的你怒氣添胸,他卻自得其樂。
雲素染埋著頭一個勁兒的偷笑著,這是不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有什麼好笑的,讓鵲兒樂成這樣,說出來讓爺也跟著樂樂可好?”洛離殤滿是玩味的看著她,開口問道。
笑意僵在臉上,猛的站起身子,卻仍然埋著頭道:“爺,你們聊~我去取些點心茶水過來”不等二人反應趕忙溜之大吉。
洛離殤看著那抹匆忙而逃的倩影,鳳眸明豔的勾唇一笑,隨後急斂笑容,扭頭看向同樣眼神晦暗隱秘的司徒勣,淡聲道:“我就將鵲兒托付給你了,千萬別讓本王有後顧之憂。”
司徒勣沉靜無波的病容上忽然揚起一笑:“老夫這身體,不用我說你也清楚,能拖到何時我自然就護她到何時,不過~你確定要這麼做?”
“本王答應過他,保洛熙皞穩坐江山十年,可惜~他太沉不住氣了”眼眸微動,詭秘之色暗藏其中。
司徒勣心中嗤笑,“還好意思說人家沉不住氣,還不都是你這臭小子給逼的,你一個王爺行駛著皇帝的權利,完全架空了他,讓他有名無實,試問有點骨血的都無法忍受一個人這般欺壓自己,又何況是一國之君呢?這狐狸崽子,不過是用計加快了自己與他老子臨死前的約定而已,到底是誰沉不住氣了呢?”
想到此心中不免有些悵然,當年的恩怨將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年,變成了今日的修羅鬼刹,生於富貴,長於榮華的皇子皇孫們,也不過是皇權下的犧牲品,深深的歎了口無奈之氣,道:“人已逝,你又何苦,這般放不下呢!”
鳳眸轉冷,話語裏都帶著凍人的霜氣,冷聲道:“是你們放不下,本王早已放下了。這江山帝位,有什麼人真的可以抗拒那至高無上的誘惑,本王已然就在龍椅麵前,為何不能轉身坐下?”
昂首而笑“其實,本王應該感激他的絕情,不然又怎會有今日的閻王!這江山從別人手中奪來的滋味更加美妙絕倫,況且,我若不奪,本王的好皇兄,也不能容忍他的臥榻,讓本王繼續安睡了。”
司徒勣看著他那霸氣外露的目光,也覺得那場變故對於洛離殤來說,絕不可武斷的認為是一場災禍,因為正因為這場磨難,曆練出了他的文韜武略,激發出了他的帝王之才,卻也讓他變的心狠手辣,乖張暴虐。還讓他深刻的明白了皇子之間的生存法則,那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