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歸根結底,所有的聲音和震動,都有一個最初的來源。
而對二胡來說,則是來自於弓和琴弦的摩擦。
這一步做不好,那就什麼也做不好。
如果把演奏音樂,比喻成烹飪美食的話。
那麼二胡的琴弓就像是一把好刀,二胡的琴杆、蒙皮、琴桶等,就像是好案板、好鍋、好灶。
而二胡的琴弦,就像是好食材。
如果食材不好,那就算是有天底下最好的好刀、好鍋、好案板、好灶、也沒什麼用。
但這根琴弦,他就像是傳說中吃了就可以長生不老的人參果,已經好到了極致。
而現在,這根琴弦,還配上了同樣是史詩級的二胡“無名”,那就像是世界上最好的食材,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廚子。
怎麼一個爽字了得。
但,感受這琴弦的爽,卻不是穀小白的目的。
他雙手一晃,剛才那有感而發的一曲二胡曲,已經噴薄而出。
二胡隻剩下一根弦,但是對穀小白來說,這似乎依然不是什麼問題。
沈括在《補筆談·樂律》中曾經記載:“熙寧中,宮宴,教坊伶人徐衍奏嵇琴,方進酒而一弦絕,衍更不易琴,隻用一弦終其曲。”意思是宋神宗熙寧年間,宮中設宴,一名叫徐衍的樂師演奏嵇琴,剛開始喝酒,就斷了一根弦,徐衍壓根就沒停下,更沒有換琴或者換弦,隻用一根弦就演奏完了整首曲子。”
雖然兩根弦的音色略有不同,但是在穀小白出神入化的操縱之下,卻完全不是問題。
而穀小白閉著眼睛,凝神傾聽著這樂曲,大腦飛速運轉計算著。
對他來說,聽覺是比視覺更可靠,更足以見微知著的感官。
通過源源不斷輸出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之中,有一根弦慢慢浮現。
那根弦在他的腦海之中,不斷放大。
一根根纖毛,慢慢變得清晰。
纖毛一根長一根短,間隔幾乎完全相同,以螺旋形排列,遍布整跟弦。
而隨後,纖毛下方的細節,也開始慢慢浮現。
在纖毛下方,遍布著六角形的紋格,這些紋格的邊緣微微凸起,宛若將蜂巢縮小無數倍刻印在了琴弦上。
再然後,紋格再次放大,隱約浮現了內部不規則的凹凸變化,這些變化似乎符合某種規律……
穀小白想要再深入一些,但是卻已經到了力有未逮。
“嘖,看來已經到極限了……”穀小白決定,等他醒過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實驗室,研究一下這東西的微觀結構。
那個可以增強文化共鳴啥原理他不知道,但是這種獨特的音色,他應該可以複刻出來!
而且,這根琴弦,也給他帶來了新的靈感!
原來,還可以這樣做樂器,一根樂器,可以細微到這種地步!
大,有大的好,譬如鍾鼓之琴。
而小,也有小的妙,這根弦的技術含量,可比鍾鼓之琴高多了!
在穀小白沉迷琴弦不能自拔的時候,現實中。
在網絡上,俄羅斯和自己隔壁的烏克蘭,又撕起來了。
而開撕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巴達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