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他和平日裏唯一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就是他背著二胡。
這場演出穀小白其實壓根就沒怎麼準備。
他是打算就隨便來一段音樂的。
畢竟三百年前,他就曾經站在同樣的位置,用一首不知名的二胡曲,讓所有聆聽者神遊物外。
現在這段二胡曲,已經成了《北大西洋狂想曲》的一部分。
再重新摘出來表演一遍也不費事。
甚至他登台的時候,其實心情還很好,他的心中,已經全被那副即將贈送給自己的畫所吸引了。
按照安排的環節,他演出結束之後,就會有代表贈送畫作的環節,以感謝他為波羅的海三國所做的一切。
這挺諷刺的,但是被諷刺的又不是穀小白對不對?
所以他很期待。
就在他微笑著走上舞台時候,突然,下方人群中起了一陣騷動。
“鴻總!”烈總隻覺得頭皮發麻,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連忙聯絡天空中的鴻總。
鴻總也緊張起來,他雙拳握得死死的,緊緊盯著地麵,就等著撲滅即將到來的變故。
這些人要做什麼?
持槍射擊?
自殺式攻擊?
難不成他們準備了炸彈背包?
當然了,他們距離舞台很遠,再怎麼也很難傷到舞台上的穀小白,但……
萬一附近有狙擊手之類的呢?
但這種異常的騷動,馬上就被觀眾們的躁動所掩蓋了。
在穀小白走出來時,現場的觀眾們瘋狂地歡呼了起來,他們跳躍著,揮著手,瘋狂地呐喊著穀小白的名字。
那感覺,就像是這裏不是波羅的海三國,而是穀小白的王國一樣。
而穀小白,就是那個沒有戴王冠的國王。
他對舞台下揮了揮手,舞台下更是響起了一陣的尖叫,呐喊,甚至高聲的哭泣。
“穀小白!
“嗚嗚嗚嗚嗚,穀小白,我們愛你!”
“嗷嗷嗷嗷嗷嗷……”
在這種歡呼聲中,穀小白走到了舞台的中間,從背上取下了二胡來。
“嗷嗷嗷嗷嗷嗷!”現場的觀眾們,更是激動起來。
小白要開始表演了!
雖然看起來似乎不像是要唱歌,但是……
小白要開始表演了!
穀小白抬起手,輕輕向下一壓。
就像是有一個不存在的靜音按鈕一般,“唰”一聲,現場的歡呼聲,迅速降低。
直到現場鴉雀無聲。
即便是保衛了穀小白無數次,現場看了無數次穀小白的演出。
可鴻總和烈總每次看到穀小白這麼做的時候,都覺得震驚。
這簡直就像是變魔術一般。
穀小白右手持弓,微微側頭,剛打算開始演奏,就在此時,“咚”的一聲,有一聲鍾聲響起。
現場密密麻麻的觀眾們,抬起頭來,左顧右盼。
咦,哪裏來的鍾聲?
等等,難道是穀小白安排的表演的鍾聲?
畢竟穀小白是有一個名號,叫做“鍾君”的,他的“鍾鼓之琴”,是這世界上最偉大,最雄偉的樂器。
就連鴻總和烈總都疑惑了。
畢竟穀小白的演出,總是出人預料。
但是後台,郝凡柏的眉頭,卻立刻皺了起來。
別人不知道穀小白的安排,他卻是知道的。
這一次穀小白,壓根就沒有準備這樣的環節。
來參加這次賑災,穀小白就隻是在敷衍,他隻是為了那副畫而來的而已。
怎麼可能還準備各種環節?
“咚……”
“咚……”
鍾聲持續的響起,大家這才發現,鍾聲並不來自於舞台,而好像是來自於被冰封在海上的某艘船隻。
就在此時,舞台下方,有一個男子抬起頭來,他把幫著布條的右臂高高舉起,然後大聲唱了起來:
“喚醒波羅的海!
喚醒波羅的海!
立陶宛!
拉脫維亞!
愛沙尼亞!”
這首歌是……?
郝凡柏霍然站起來,糟了!
出事故了!
這次真的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