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然點點頭。
“你可真的想好了？墨亦然。”
墨亦然在雪中翩然轉身，不再回答這個問題。他知道其實自己的心很軟。
影站在那裏很久都回不過神來，為什麼自己幫他？我可是站在反對他的一方，我可是要來殺他的那個人，可是為什麼現在我好像成為了他的手下，完全聽由他的安排。墨亦然你可真是個怪人。影又看了看懷裏的女人，對著已有些遠的墨亦然吼道。
“這個皇帝你最好快點讓位，如果一年之期你沒有回碧落宮，我怕碧落宮會大亂~”
遠處的墨亦然向影擺了擺，一副知道了的樣子。影又歎了口氣，我幹嗎管他？我幹嗎要告訴他啊？傻了不成。亂了才好，他成不了碧落宮的宮主不是我一開始就想好的嗎。
——
林若被裹在被子中，大大的行宮中，隻有她一個人和另一個伺候的宮女。此時她的心是很靜很靜的，什麼也激不起她的憤怒。
“娑，是六王爺叫你來伺候我的嗎？”
那個宮女，不怎麼愛說話，隻是點頭。
“你說今晚墨亦然會對我怎麼解釋？”
那個女人卻隻是搖搖頭。
“難怪皓天叫你來，看來你的嘴真的很緊啊。”
這時門推開，一個太監吼著。
“皇上駕道~”
娑看到墨亦然來道，便很知趣的退了下去。墨亦然看了一眼娑，又看了看床上被裹的很嚴實的林若。
“這個小奴才倒是沒有見過…。”
林若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說道。
“皇上娶一個叛國之臣的女兒為皇後，你不覺得會讓天下人恥笑嗎？”
墨亦然往林若這裏逼近。
“誰說你是皇後的…”林若身子一震，這個墨亦然變得好可怕，難道成了皇帝他人就變了？難道一直自己其實都是他的棋子？而不是自己掌握了他。
“我的若妃在想什麼？”墨亦然見林若呆了一呆，就依在床邊上，一副笑意的盯著林若。
“你剛才不是去會你的‘母妃’去了吧？難道沒有好好的逍遙，就回來了？”林若為了不讓墨亦然發現自己臉色有異。
“剛太醫整治之時，發現她已經得了跟父皇一樣的病，我已經將她送至封地，讓她好好休養去了。”墨亦然風輕雲淡的說，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
“你要不要來一杯？”墨亦然自己喝完了一杯，還不忘記問問林若，可是林若的臉色卻變的蒼白，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滿眼都是不相信一個人會變成這樣。
“你…竟然成功之後，就殺人滅口？”林若有點顫抖的指責。
本來墨亦然還想好好跟她說話，卻被她這句話，刺中了心中的傷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說，隻是想這樣說。
“她不過是一顆棋子，棋子無用之後，當然就棄了。我對於你們來說，不也是這樣嗎？你難道真的相信我會叛國嗎？”墨亦然冷淡的笑問道。
林若不再言語，隻是別過頭，不再看墨皓天。
“其實你早就跟墨皓天商量好了，用叛國之罪送我上路，借皇帝的刀子殺了我，可是意料之外的是林將軍那天卻會自己帶兵去，所以那天你們來的才那麼快，應該是墨皓天剛接到你將這事跟你說了，你怕你爹會有意外，你才這樣急的趕來吧？本來你們有足夠的時間將這場戲演的更圓滿一些，隻是沒有想到竟然將你爹給搭上？可是？”
墨亦然聲音越說越小~緊握的杯子，已經被他握碎了，血已經印出來，留在桌子上。
“可是你也真的殺了我的父親，為什麼？你要動手？既然你全然都知道了，可是為什麼？”
墨亦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你知道這個還有意義嗎？”
摸著傷口，就算你真的不可能愛我，可是為何要讓我入這場戲中？我分明已經答應過你，會幫你完成心願，分明說過隻要你幸福我就會離開的。可是為何你竟然能下得如此的重手？難道真的一絲絲心痛也沒有嗎？我死了？你真的不會有一點不舍嗎？林若啊林若，你真的是讓我覺得好痛。
“我不會阻止你與墨皓天的來往，也不會碰你的。”
墨亦然咳了兩聲，林若竟然有些心疼了。好像也不是舍，隻是……當皓天跟自己說他的計劃的時候，自己就覺得會…
墨亦然對自己很好，林若知道。為自己做點心，會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會介意自己的一點點小細節。她知道，隻是有時候女人就是這樣。
之後的日子，墨皓天可以隨便進宮。墨皓天與林若好像倒像是夫妻兩，而他墨亦然倒成了看戲的人，他隻是作畫，看戲畫畫，他想他再也不要入戲了。之後的日子裏，他沒有再封任何一個妃子，也沒有立皇後。
墨亦然在位的日子，國庫也開始有多餘做公益的書院。大臣也覺得這個皇帝比高祖要好的多，不僅好說話，有主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很聰明，總能一眼看透大臣的意思，不偏私，隻是他的笑容雖然還是那麼溫柔，卻再也不見那份溫柔的歡喜。
墨亦然半躺在貴妃椅上，半眯著眼睛。總覺得有事在發生。
“皇上，芒族少主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