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太主替她揉搓後心好一會之後,赫太妃總算緩過了氣,“誤傷無辜?當時,岸邊隻有她和淑妃,不是她推的,難道你還真信她說的,是淑妃自己跳下去不成!”
“的確是淑妃自己跳下去的。”鬱離朗聲道,“兒子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
洛塵香猛地抬眸看向鬱離,清楚明白的知道他在說謊!
如果他就在旁邊,一定會第一時間衝出來的,不可能等到這會再過來。
知子莫若母,洛塵香都明白的事,赫太妃又怎會不清楚。可她不能當眾指責兒子扯謊,尤其是許太後也在旁邊。
為了個女人,哄騙親娘,於老六的名聲可不好聽。
想到這裏,赫太妃看洛塵香的眸光都要冒出火來了,咬牙切齒地問兒子,“你這麼說,有何憑證?”
“兒子親見,還不算憑證麼。”
“你胡鬧!”赫太妃拍案怒斥,“淑妃是誰?以親疏論,那也算是你嫂子,肚子裏還有你的侄兒。往大義裏講,那是當朝淑妃,大公主的親娘。你不信她,卻信個山野丫頭!我看你往江南一趟,不但沒有半點長進,還越發的犯渾了。”
赫太妃因怒火而緋紅的麵色,鬱離怎會沒有看見,若是別的事情,他早跪下向母親認不是。然這件事,他沒有退路。
母親不喜歡洛塵香,覺著她會令自己與皇兄生嫌隙。若自己若不護著塵香。以母親的心思,必會趁機除掉塵香,以絕後患。這都不用猜,適才,母親就動了打死洛塵香的心思。
當下,隻得咬牙頂道,“原來,母親也隻是隻信淑妃的一麵之辭,並無真憑實據!就淑妃一句話,母親就要動刑,兒子請問,公道何在!”
“你!”赫太妃身形福潤,向來有暈眩之症,被鬱離如此頂撞,她兩眼一黑,便跌坐回椅子上了。
身邊的宮人,遞水的遞水,取丸藥的取丸藥。
鬱離見母親被自己氣的這樣,心裏也不好過,挪到近前,低了喚了聲,“娘親……”
赫太妃吃了一丸藥,總算緩了一些,氣虛地道,“你也不用叫我。我也隻當沒養過你這個兒子。至於,你說公道。好,我就給你個公道。”說著,便令身邊宮人道,“將洛塵香移交內府……”
不等赫太妃說完,鬱離就跪了下來,“娘親,塵香一身濕衣服,到這會都沒能換下來,人都冷得說不出話來了,求娘親容她換了幹爽衣服,再細問情由。”
赫太妃瞥了眼立在一旁的洛塵香,的確是冷得蜷縮了身子。若是別人,赫太妃早便著她換衣服去,可是洛塵香,在她眼裏就是來禍害她兒子的狐狸精,若能凍得病重不治,那是最好。
“她去了內府,自然給她換幹爽衣服。”
內府是什麼地方,進去了就別想再活著出來——尤其是赫太妃一心要置她於死地。
因此,鬱離麵上的求懇之色,漸次斂去,換上了眸底的森冷,一字一字,清晰無比,“娘親,兒子這一生,非塵香不娶!她若有個好歹,兒子的姻緣就算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