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幫民女的忙，還是替民女做事？”洛塵香眸光幽冷，她不需要誰來免她憂、免她苦、免她奔波勞碌。更可況這樣施舍似的恩典。
鬱堇說的多麼輕巧，隻要你開一句口。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所費的心力，被他這一句話全部抹殺了。
而鬱堇根本就不明白洛塵香的心思，在他看來，洛塵香根本是莫名其妙，無理取鬧。他的恩典，就是皇後也是滿心歡喜、嬌羞無限的接下，她洛塵香憑什麼嗤之以鼻。
可麵對著洛塵香，鬱堇還是忍了忍火氣，不解地反問，“這兩者有什麼區別？”
“民女自己的事情，自己能搞定。不用陛下費心。”洛塵香說著將賬目放回了案上。
這下子鬱堇的火氣再忍不住了，咬牙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洛塵香跪了下來，“陛下的好意，民女不能接受。”
“為什麼？”鬱堇的聲音已經冷若冰霜了。
洛塵香卻迎著鬱堇冷厲的眸光，說道，“民女自己的事，不需要別人越俎代庖。”
“你是說朕多管閑事！”鬱堇咬牙切齒，若不是緊握住椅子的扶手，隻怕洛塵香這會就已經被他提了起來。
洛塵香理了理思緒，鬱堇畢竟是皇帝，自己與他硬碰硬吃虧的必是自己，而這份禮，自己也是絕不能收的。
鬱堇現下看自己，也就是個寵物，自己若不做出些事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明春過後，自己恐怕真的要被他納入後宮了。
“陛下，”洛塵香放軟了語氣，“可還記得與民女的約定，民女說過要替陛下掃清戶部的蟲蠹。”
“你幫朕，朕也幫你，不是正好麼。”鬱堇忿惱過後，不自覺地恢複了上位者的理智，涼涼地問道，幽冷的眸光仿佛要看穿洛塵香的心思。
洛塵香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問題是，陛下這是不幫民女，是替民女做。如此一來，陛下豈不是在否認民女的能力……”一言未了，鬱堇放聲大笑，“塵香啊塵香。你還拿這事當真了。朕不過是看你喜歡，就由著你鬧一鬧，難道還真指著你麼。莫要說笑了。”
“可現下的形勢，卻是我拚盡全力掙來的！”如果不是顧慮著鬱堇的身份，洛塵香早就用拳頭招呼，現下雖不能動手，可是語氣實在是不怎麼好。
鮮少有女人會有這樣怒衝衝的語氣與鬱堇說話，一次兩次，鬱堇或還覺著新鮮有趣，可次數多了，尤其是洛塵香總不領他的情，鬱堇的忍耐度是一次比一次低。
“你掙來的！”鬱堇冷眸直直地盯著洛塵香，“你最好記住，你所有一切都是朕的恩賜，朕隨時可以收回！”
若是換作別個，也許就跪地認錯了。可對洛塵香而言，不論是誰都不能越過她的底線，而鬱堇一越再越，在他看來，他喜歡上誰那就是天大的恩賜，就要跪下三呼萬歲，感激涕淋。
僅是如此，也還罷了。誰讓他是皇帝呢。可他偏還要擺出一副對自己情根深種的模樣，好像自己有多對不起他似的。
他拿人當寵物玩，自詡情深不算，還要對方感恩戴德。別人如何，她管不了，也不想管。可是自己，一點也不想在這種男人麵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