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香一下子睜大了眸子，“你說，拓跋猗？”
姚重華點點頭道，“你在京裏認得的人，會幫你的人，能有幾個。不是我、不是雍王，要麼是陛下、要麼就是拓跋，還能有第三個人麼？”
聽完這翻話，洛塵香的眉頭蹙得更緊了，若真是如此，拓跋猗就真是個大難題了。
“可是，你說……”洛塵香躊疑地問道，“魏太主會不會也和咱們一樣，並不知拓跋猗的身份。”
她可是本朝的大長公主，貪錢圖利，那是常理，可通敵，這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
二人對這個問題都很是想不通，蹙著眉頭，麵麵相覷。就在這時，門外有丫頭稟道，“大小姐，內府的柴管事，有事與洛大姑娘說。”
二人互覷著，眸中皆閃過一絲納悶，姚重華斂了愕色，令人請進來。
不一時，柴進寶就隨著名小丫頭入內，唱了一大喏，“兩位小姐安好。”
姚、洛都是精於世故的，哪裏會真受他的禮，忙不迭地讓開。姚重華又笑道，“管事有什麼了不起要緊的事，還趕到我這裏來。咱們姊妹可有日子沒好生說會話了。”
柴進寶訕然笑了笑，“打擾兩位小姐，確是小的不是，實在是事情……”柴進寶邊說邊抬眸看向洛塵香。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姚重華看在眼中，卻沒有半點避讓的意思，兀自端坐不動。
洛塵香估摸著柴進寶多半是為了內府的事情而來，實在也不需要避諱姚重華，更何況自己還想與她聯手合作，這可不是正好是個表示誠意的時機。當下向柴進寶道，“管事有話直說無防。”
聽得洛塵香這句，柴進寶臉上的愕色一閃而過，眸光卻掃向還立在屋內的丫頭。
不用他開口，姚重華便將丫頭打發了出去，又令她們掩上了門。
待得屋裏隻剩三個人了，柴進寶才悄聲說道，“昨日，陛下就有旨意到了內，著咱們將庫存的棉料取出來，趕製一批冬衣，給淮左軍。今朝小的去看過抬出來的布料……”說到這裏，柴進寶打住了，一又精光如射的眸子在二人麵上看了個來回，才接著道，“淮左軍，一直駐防江淮地方，從未領教過漠北酷寒，那些料子哪裏頂事。眼瞅著時近臘月，淮左軍怕是要凍死大半。”
洛塵香聽罷愣了好一會，“這事，你該上稟戶部，由他們稟給陛下才是。怎麼倒來與我說。”
“就是啊。”姚重華也道，“這麼要緊的事，趕緊稟給陛下才是，找塵香又頂什麼用。”
柴進寶一路趕得急，姚重華這屋裏的火籠又熱，兩句話一說，腦門上就滲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他拿帕子拭了，說道，“事情，小的已著人去稟給戶部了。隻是這事情牽沚著向大官人，據小的所知，洛家米鋪的買賣，有向大官人的一半。所以，小的來知會姑娘一聲，莫被這事牽連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