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個月,歸海棠軟硬不吃,也不要去E國。我怕她難過,就準備在Z國待一陣子,並且把小初也接了過來。”蘇槿笑起來,然後看著靳斐,說:“回國後第一次見麵,就在地下車庫,小初指著你說你在和人家打架。”
靳斐想起第一次見齊初,小娃娃睜著眼睛看著他,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像極了他。就連那愛管閑事的性格,也是像他。他還想過,為什麼蘇槿這麼事不關己的一個人,卻生出齊初這樣的居委會大媽性格,原來這性格是像他。
靳斐心裏是糾結難受的,也是慶幸幸福的,他糾結難受的是蘇槿這六年來的生活,雖然聽上去雲淡風輕,畢竟時間可以融化一切,可他想起坐在婦產科等候區時,臉色蒼白內心恐懼卻強裝堅強平靜的樣子,他的心真是像被刀剜了一樣難受。可他又慶幸蘇槿多虧遇到了齊楠,兩人雖是互補,但齊楠給蘇槿幫助很大,能讓齊初像在普通家庭中一樣健康快樂的成長,並且成長地越來越像他。
低頭親吻著蘇槿,兩人極盡纏綿,靳斐想要將懷裏的女人吻到他的心口上,讓她與他共存亡。親完以後,靳斐起身,撐在蘇槿的身側,又親了一下齊初。齊初覺得臉癢癢的,咂咂嘴,翻了個身背對著兩人。靳斐和蘇槿俱是一笑,兩人重新抱在了一起。
現在的生活就是最好的,他們擁有著對方,過往的痛苦都如雲煙一般消散。靳斐從蘇槿的額頭輕吻著,到了雙唇,兩人唇瓣交纏,都沒有閉眼,看著對方眼中暈不開的笑意,俱是覺得幸福的。
蔣宏盛去接的薑寧,薑寧指證了幾人後,隨蔣宏盛走了。網上鋪天蓋地都是薑寧的消息,薑家的電話都快將蔣宏盛的電話打爆了。可處理這些事情之前,蔣宏盛有話要和薑寧談。
薑寧心情很差,她陷入了一場絕望之中,不是絕望於的經曆,而是絕望於她的經曆會對她造成的影響。她的形象就是溫婉大氣純潔如蘭,墨蘭佳人名聲在外,如今卻被糟蹋的一文不名。
她本想依靠自己成功的婚姻與營銷手段,將自己包裝成金牌主持人,未來的發展規劃也與自己先前的形象息息相關。現在,這一切都毀了。而毀掉她一切的,是她在六年前絲毫不放在眼裏的那個農村丫頭蘇槿。
接了薑寧回家,蔣宏盛帶著薑寧去了書房,開門見山地說:“不管你和蘇槿有什麼恩怨,你現在去道歉,兩個人說開和好,大家相安無事。”
薑寧原本打了一肚子腹稿,想要蔣宏盛幫忙投資她的新節目,聽到他的話後,心一下蕩到穀底。這個男人,道貌岸然到她都沒有看出來。
蔣宏盛的自私一直都很明顯,從三百萬拍下墨蘭圖時給她臉色就已經看出來。兩人的婚姻,表麵風平浪靜,相敬如賓,實則暗濤洶湧,各自為政。
薑寧被蘇槿喂了個悶炮,心裏已經不高興,蔣宏盛不替她出頭,還讓她打碎牙往肚子裏咽。薑寧雖說已經進入社會這很多年,可終究還是在薑家的教育下有些大小姐脾氣。她心裏知道就算不認同蔣宏盛,也不該和她頂撞,可她肚子裏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憑什麼跟她道歉?我跟她有什麼恩怨?當年宋秋自己跳樓死的,江小遙是宋秋她爸開車撞死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一切的源頭難道不是因為她去魔笛做酒促?如果她不做酒促,這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到頭來她白蓮花一樣將自己擇了個幹淨,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我頭上?相安無事?她一副受害者的嘴臉,不把我整死不罷休,還相安無事?”薑寧暴怒道,“我知道你和我結婚不是因為愛我,隻是因為薑家。但你也別做的太過分,我爸媽雖然是你嶽父嶽母,但卻是我親生父母。”
在薑寧最後說完後,蔣宏盛抬眼掃了她一眼。隻是這淡淡的一眼,卻讓薑寧感受到了難言的壓力和心虛。她心虛自己最後說的那句話。蔣宏盛在商場馳騁多年,早就練就寵辱不驚,眼神裏的殺氣也絕非一般,薑寧嚇得有些說不上來話。
在薑寧下意識後退一步,低頭看向一邊時,蔣宏盛卻歎了口氣。他心裏想將眼前這個不自量力的女人扇幾巴掌讓她醒醒,可也終究如她所說,她有薑家撐腰,他不敢對她怎麼樣。
蔣宏盛也摸透了薑寧的性子,大小姐都是這種性子,他對付這種性子的蔣婕對付了二十年,怎麼還對付不了薑寧。
他走到薑寧身邊,伸手攬住薑寧,薑寧別扭了一下,但是也沒有掙紮開。蔣宏盛說:“咱們找蘇槿道歉,隻是消她肚子裏的埋怨和不滿,不讓她再對咱們使絆子。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畢竟你雖然不輸於蘇槿,但我鬥不過靳斐。”
說到這裏,蔣宏盛抱歉地說:“也是怪我太無能。”
薑寧聽蔣宏盛把所有都攬到了自己的肩上,情緒也紓解了一些:“我不想和她低頭。”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蔣宏盛說,“表麵上的友好就行,沒讓你真的對她低頭。你是薑家的女兒,她蘇槿再有能力,出身也不過是個農村丫頭,還去酒吧做過陪酒的行當。你一個G大高材生,和她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