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震天知道了賜婚的事後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安城,他不分晝夜地趕路,總算在女兒出嫁前一天趕了回來,女兒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賜婚還要被急急地送走,他差點來不及趕回來見女兒,雲震天憤怒了,差點拔劍要去皇宮和皇帝理論,雲依趕忙攔下他——笑話,皇帝還正愁抓不到父親的把柄呢,父親要是拿把劍進宮評理隻怕是別想出來了,父親氣糊塗了要幹傻事,她不攔著怎麼行。
好不容易安撫了父親的情緒,說服了父親同意她去和親,雲依把父親推回房間休息後,獨自坐在欄杆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回房蒙頭大睡。
披上大紅嫁衣,雲依拜別父親,踏上和親之路。她身邊隻跟了左清、左靜兩兄妹,其他父親想安排著一起去的人她都拒絕了,至於安慶帝派來的和親隊伍和分派給她的下人她都無視了,不過是安慶帝派來監視的人,她懶得管。
晃晃悠悠近兩個月才到東臨,東臨帝都永盛在東臨比較靠南,所以到了東臨一個月不到就到了永盛,已經臨近九月,永盛的鳳凰花也開始凋謝,可在永盛的遊客仍不少,鳳凰花開是美景,花落也一點不遜色,文人雅士有多少讚花開的,就有多少歎花落的。
他們被安排進了一座京郊別院,永盛帝派人接見他們就直接把他們打發到這裏,說這座別院就送給雲依,讓她安心住下,在這裏待嫁。
這種情況前所未見,安慶的隨行都有些發懵。雲依回到住處,笑著為兩個手下解惑:“忌諱蕭逸雲的可不止別國的人,永盛帝對他更是忌諱,怕被搶了皇位,蕭逸雲即使廢了腿永盛帝隻怕也不會放過他,最起碼不會讓他好過。”雲依垂下眉眼,眼中陰鶩微閃。
“明知道我在安慶名聲不好,對我們的皇上封我為公主和親一事他一點不滿也沒有,要是要娶安慶公主的是他自己或是他寵幸的兄弟、臣子,隻怕我們的皇上得不了好,如今他還讓我在這裏待嫁,出嫁時要過半個城,這是要讓更多的人看蕭逸雲的笑話,這場婚事辦得越盛大,看蕭逸雲笑話的人就越多。我敢說我們成婚那日,永盛帝一定會到場。”
兩兄妹聽自家小姐一分析也明白了個中道理,紛紛生出怒意——把他家小姐當什麼了,簡直欺人太甚。不過看到自家小姐嘴角含笑一點不在意的樣子,兄妹兩也沒說什麼,怕會勾起小姐的不快。
拍拍左靜的肩,雲依說:“這幾天舟車勞頓,你們先下去歇著吧,明天我們在盛京轉轉,看看盛京的鳳凰花究竟有多美。”
兄妹二人疑惑:“皇宮不會派人來教授禮儀嗎?”
“放心吧,永盛帝還就怕我不出醜呢,不會派人來煩我們的。”
送走兩兄妹,雲依倒頭就睡。累死了……
第二天,陽光依舊毒辣,但賞花的人依舊絡繹不絕,盛京中有不少賞花的酒樓、茶館和賞花亭,東臨一年一度的賞花盛宴已過,可還是有不少遊客滯留在盛京,雲依讓左靜留在別院冒充自己以防萬一,自己則帶著左清一身男裝從別院裏偷溜出來。
雲依本想自己安安靜靜地賞花,結果轉了幾處賞花的好去處發現都遊客眾多,賞花盛會過了都那麼多人,賞花盛會的盛況可見一斑。雲依看四處都有人,要找個風景好還沒什麼人的地方隻怕不易,幹脆跟著一幫文人雅士一起賞花,那群文人聚在一起就喜歡吟個詩做個對,倒也熱鬧。
看了一會兒雲依發現自己之前的認知有些偏差。
這片不能在後世曆史上尋到一絲痕跡的大陸整體像一個不規則的碗,北部地域比南部更為寬廣,大陸上共有五大國和數十個小國家,五大國分別為安慶、南燕、東臨、天聖和大華。
五大國中,大華地處西北,國土麵積最大,算得上富裕,民眾熱情豪放,雖兵強馬壯,卻是最不愛打仗的國家。
天聖是唯一一個和其他四國交界的國家,地處中北部,和大華、東臨以兩條山脈隔開,與南燕、安慶又以長河為界,地理位置特殊,雖國土麵積在五大國中最小,但其他國家都不會輕易進犯,不僅因為天險,也因為它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被攻打時其他國家不會袖手旁觀,尤其是戰亂年代結束後,其他幾國都有不侵犯天聖的共識。五大國中天聖最為崇尚天神,民眾都認為他們是天神之子,受天神庇佑,他們除了安慶,其他國家一律看不起。
南燕地處西南,地勢低,盛產毒物,毒術、蠱術天下聞名,相較於其他國家,也多了幾分神秘與危險。
安慶地處東南,是長河支流經過最多的國家,水源充足,氣候濕熱,農業、漁業都很發達。安慶最重禮儀,詩書、音律、歌舞為大陸之最,安慶人為此很驕傲,除了天聖,其他國家在他們眼裏就是沒開化的野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