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呆了兩天雲依身上的傷基本上好全了,她趕忙回去,出來已經快十天了,加上回去的路程,再晚回去怕生出什麼端倪。
臨行前一晚,雲依和林媚兒促膝長談了一番。
“林姑姑,你放下了嗎?”
“以前總是放不開,但此次相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不知道自己以前都在執著些什麼,都搞不懂自己以前怎麼會喜歡他到這個地步的。其實也沒什麼放不下的,說到底,惟執念爾。”林媚兒依到軟榻上,伸展一下身體,繼續道,“再說了,那個老頑固都看開了,我還死揪著過去不放,豈不是連他都不如了,就這樣吧,也沒什麼放不下的。”
“既是放下了,有沒有考慮過接受其他人?”
“其他人?”林媚兒隨即反應過來,捂臉道,“依依,你什麼時候開始幹拉媒作保的勾當了,這些你不是不插手的嘛,你是不是受了薛晨什麼好處?”
“沒有,隻是覺得薛晨不錯,你既然放開了過去,何不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雲依起身挑了挑燭芯,喃喃道,“不如惜取眼前人。”
林媚兒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雲依也不逼迫她,轉了話題。
第二天雲依做了早飯,和眾人吃過後便向薛仁告辭了,薛晨親自去送,路上,薛晨道:“雲依,我叔父那人看來嘴硬心更硬,但其實他沒那麼鐵石心腸,當年他情殤時我父母擔心他想不開不會好好照顧自己便幹脆把我丟給他帶,他不喜歡小孩,對我很不耐煩的樣子,卻還是把我照顧得很好。他是個極為孤獨的人,越是喜歡想要親近的人他的話也會越多,這一點我們叔侄倆倒是挺像的,雖然叔父還是沒有我話那麼多,但是他其實人不錯的,其實他……”
“我知道的,以後有空我定然會來看他,我手上有的一切隻需他要沒有什麼不能給。他是你叔父,從此後也是我雲依視作親人的人。”雲依打斷薛晨的語無倫次,淡然而堅定地說道。
薛晨用力地點頭,歡快地笑開。
在山下客棧與左清碰頭後雲依拜別林媚兒與薛晨,日夜兼程,終於在第二天傍晚時分到達盛京郊外,離城門也隻有半個多時辰的路程了。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離城門也不是太遠的地方竟然有人在殺人,最最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打鬥雙方一邊是蕭逸雲的哥哥蕭逸風,另一邊是自己暗閣暗殺堂的人,雖然他們打扮上就和普通殺手沒什麼兩樣,打鬥中也有意掩藏暗閣獨門武功,但他們還是沒辦法完全掩藏他們的武功套路,雲依和左清還是一眼就看出他們是暗閣的人。
雲依的眉狠狠蹙起,他們暗閣的人之前是有錢就殺人,如今在她手下則是明文規定皇室宗親、京官他們不得輕易接暗殺的活,除非加碼給得夠高值得他們冒險且那人不是什麼國家棟梁,少一個也不會有太大影響,上位者不會過於在意,於百姓而言也不過是少了個吃幹飯的那種他們才會接。
暗閣如今有兩大護法,護法下有四大堂主。收集情報的堂和整理資料、聯係外界接活、買賣消息的外聯堂分別由兩個堂主主管直接由白浪管著,另外主暗殺的堂和護情報衛的都由閻羅主管,手下也是兩大堂主,兩大堂主可以直接接活,尤其是護衛堂的,可以通過外聯堂接活,也可以自己接活。
暗殺堂的則要求嚴格些,若是影響力不大的或是十惡不赦的直接接手,但皇室貴胄什麼的不能直接來,要由外聯堂和暗殺堂商量,若意見統一則上報白浪和閻羅,若是意見不一則由白浪和閻羅來決定,若還是意見不統一,那就由她來決定。
刺殺蕭逸風這樣的不可能不經過白浪和閻羅,畢竟事關重大,而白浪和閻羅知道她的情況,怎麼可能就接了這單活。何況,暗殺堂堂主是閻羅的徒弟閻寂,閻寂雖不如白浪他們和自己那般親近,但關係也極為不錯,怎麼可能去接殺蕭逸風的活,難道是手下自作主張?
雲依也來不及去理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對著左清使了個眼色,左清會意,將一枚煙霧彈捏在手裏準備甩出。雲依極少在暗閣眾人麵前露麵,暗閣裏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也極少,在暗閣她也是易容出現,左清也不會直接到暗閣下達命令,但怎麼讓他們知道是暗閣的朋友、阻止他們辦事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他們如今不能直接跑出去大叫“我是暗閣少主,你們給我住手”,她總是不想讓暗閣過多牽扯進皇權鬥爭中,若是透露的暗閣身份讓人知道是暗閣來暗殺東臨皇室,這事就麻煩了。所以隻能用最簡潔明了的方式來讓暗閣的殺手收手了,但願他們能給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