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騎軍那裏,除非是有證據證明是蕭逸錦弑父奪位,他們必然會出手,天下社稷為重,東臨祖先立下規矩,無論如何不能讓為利鐵血無情之人,弑父之人,哪怕是蕭家唯一血脈,也不能容。
也正因為如此,百年來,東臨極少有為奪皇位弑父之人,倒是有不少還是身為皇子之時便離奇死亡,死後發現其手中暗藏龐大勢力伺機而動,或是與他人勾結對皇室其他血脈甚至是帝王構成極大威脅的人。
也有已為帝王卻輕易被殺死,死後其勢力還沒暴亂便偃旗息鼓,另外的賢王或是有才德的皇子即位,且天下會迅速安定,一點新舊帝王交替的動亂都不會有,那都是神騎軍的功勞。
正因為如此,蕭逸雲才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神騎軍不會淪為殺人的工具,不是帝王看那個不順眼就可以讓他們殺了的。除非神騎軍自己判斷有異或是情況不對,才會對造成威脅那人出手,同樣的,即使帝王不覺得他有威脅,而神騎軍發現了他的不對,他一樣逃不掉。
蕭逸雲小心翼翼地探查著一切,可一直一無所獲。他不敢有太大動作,也不敢集結黨羽,甚至那時他求的隻是一個公道,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而不是那張皇位。
可是後來他發現他錯了,當那人以他帝王的特權對他極盡羞辱時,他開始一點點地、越來越多地想要奪回那一切,想要奪回那個他不曾去爭搶過分毫的位置。窩囊、壓抑激起了不忿,直到蕭逸雲十九歲那年被廢了腿,被奪去了身為武將的驕傲,並且活得越發狼狽之時,那種不忿到達了極點。
蕭逸雲發誓,他要奪走那張位置,他要在那張位置上高高在上地看著蕭逸錦,讓他為曾經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唯有那張位置才能讓他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他與蕭逸風的自由和驕傲,他所愛之人的自由與歡樂。
蕭逸雲看著雲依,認真道:“其實也不能說那張位置本就是我的,那是我本不想要的,別人拿去了也沒什麼,它從來就不是我的。我本不在乎那張位置上坐的是誰,可是我很介意那人坐上去的方式太過毒辣。”
“或許當年我同意的父皇的提議也不能改變什麼,就是父皇也沒有料到一切會發生得那麼突然,否則他必然會事先采取措施。神騎軍也沒能發現什麼,說明他做得真的很隱蔽。”
雲依點頭:“既然要保護帝王,那麼神騎軍必然不會隻是隱於市,朝堂之上、護衛之中,必然有神騎軍安插於內,他們近身保護都沒有發現什麼,要找到證據真是很難了。”
蕭逸雲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雲依果然一點就透:“雲依,和神騎軍和平解決矛盾許是不能了,我隻能用強硬的手段了。”
“嗯。”
“雲依,跟在我身邊會很危險。”
“哦。”
“雲依。”
“嗯?”
蕭逸雲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說,雲依那樣通透的人怎會不知道他的意思,他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雲依還是這態度,她必然是自願留下陪他共度難關了。
“雲依,那或許是條不歸路,我的黑騎軍也不是對手,你真的不怕與那樣的對手為敵嗎?”
雲依淺笑倩兮:“九死不悔。”輕輕淺淺的語調,卻是雲依無悔的承諾。
蕭逸雲專注望著雲依,眼裏複雜至極,最後化為一聲歎息,攬住雲依,歎息道:“傻丫頭。”
雲依將頭埋入蕭逸雲的頸項,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同自己所愛之人共患難、共進退,是極為幸福的事呢,蕭逸雲,這樣的幸福現在的你可懂?或者是,讓你懂得的人是否另有其人?蕭逸雲,我不想去猜測什麼了,現在開始,我做的隻是好好愛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