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靜,王妃這幾日極為嗜睡嗎?”
左靜垂下眼,極力掩飾自己的憤恨,露出擔憂的神色道:“王妃這幾日極為嗜睡,找青蓮姑娘來看過,說是氣血不足,奴婢煮了不少紅豆湯之類的給王妃喝也不見好轉,但查來探去又都說王妃身體無礙。”
說著左靜的語氣變為了氣氛難平:“本想等薛家叔侄來給王妃看看的,誰知他們竟然那般膽小怕事,找好解藥不回來不說,竟然連林姑姑他們都帶走了,真真是教人生氣。”左靜跺腳,小女兒家氣怒的模樣盡顯。
蕭逸雲抿唇,沉默了一會兒方道:“王妃是天天都如今天這般嗜睡嗎?”
左靜回道:“那倒是沒有,不過卻是一天比一天嗜睡,今天睡得尤其多,估摸著是和魏家談判太過費力,為了今日,王妃也是揣測、準備了良久的。昨日還一直說成敗在此一舉,估摸著是事情解決得情況還不錯,所以心裏放鬆了下來,然後就更累、更嗜睡了吧。”
蕭逸雲低垂的眉眼裏滿是沉思,左靜怕多說多錯,便閉了嘴,直到蕭逸雲吩咐她退下左靜才施了一禮匆匆離開。
鮮血沿著瀟峰的額頭蜿蜒而下,瀟峰卻是一聲不吭地跪著。蕭逸雲望著他油鹽不進的模樣閉了閉眼:“罷了,這事你莫要再插手了,本王讓瀟誠去辦便是。你回雲州跟著去訓練新一批的黑騎軍吧,這邊的事你都交給瀟誠吧。”
瀟峰驚恐地瞪大眼睛望向蕭逸雲,俊臉上沉寂的表情瞬時開裂。瀟峰膝行至蕭逸雲腳邊,急道:“主子,莫要趕走瀟峰,瀟峰什麼都願意做,你別趕走瀟峰。”邊說邊急急叩頭。
蕭逸雲別開眼:“你連本王的話都不聽,更是一點都不願意承認過錯,讓我如何留你?”
蕭逸雲微微歎氣,道:“瀟峰,我對你已是忍耐,你不該犯這樣的錯。”
“主子,如今情勢危急,瀟峰不能走!”
蕭逸雲冷笑:“哦?這麼說本王倒是不能離了你了?”
瀟峰垂下腦袋,嘴角微微顫抖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瀟峰,雲依能幫本王化解戰亂的危機,你可能做到?雲依手上握有強大的、足以讓我無後顧之憂穩坐皇位而無需為他人牽製的勢力,你可有?你不能!如今本王離了雲依不行,離了你,哼,有何不可!”蕭逸雲甩袖,憤憤道。
“瀟峰啊瀟峰,你竟是如此糊塗,雲依為本王做了那麼多事,你竟然還能為了一己之私不聽本王吩咐繼續對她出手,是不是有一天,你為了茵茵,連本王這個主子都不認,要對本王下手?嗯?”
瀟峰抬起頭,滿眼通紅,否認道:“屬下對主子忠心不二,誓死追隨主子,就算萬死亦義不容辭,怎會對主子不利?主子,屬下……”
“夠了,本王心意已決,莫要多言,收拾行囊出發吧。”
瀟峰知道蕭逸雲的脾氣,決定的事再難改變,他說什麼都無用。瀟峰起身往外走去,背影滿是沉重。蕭逸雲並未理會,瀟峰需要敲打一番,暫時還是不要留在身邊的好,即使現在是用人之際,但他不用不聽話的手下。
瀟峰走出去沒幾步便遇到了左靜,左靜望著瀟峰頭上的傷口,先是一驚,心裏有些微的心疼,但那絲絲心疼被更大的快感淹沒。左靜忍住自己想要上前奚落瀟峰一番的欲望,帶著極為關切的神態急急上前。
“瀟峰,你怎麼了?怎麼傷得這麼嚴重,是做錯了什麼被王爺罰的嗎?”說著拉住瀟峰往瀟峰的住處走去,邊走邊道:“得趕快上藥才是。”
瀟峰任由左靜拉著,眼神微垂,似是一點沒把左靜當回事。
到了瀟峰的住處,左靜急急道:“你必是不會缺了療傷藥物的吧,在哪裏,你指給我,我給你上藥。”
瀟峰自懷中拿出一瓶藥丟給左靜,左靜接過,拿著自己的帕子沾了水給瀟峰清理了傷口,然後細細給他上藥,邊上藥便心疼道:“王爺也真是,怎麼下手這麼狠,要是你有個好歹,誰替他賣命辦事啊。”左靜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是忍不住讚歎自己真是演技滿滿啊。
瀟峰的眼神顫了顫,卻沒有說什麼。
左靜自知是說到瀟峰的痛處了,準備往這方麵使把勁,不過要先把瀟峰的傷口料理好,否則就騙不了人了。左靜此時心情極好,想到自己可以耍瀟峰,心情怎麼能不好呢。
上好藥後,左靜道:“紗布你放哪了?”
瀟峰指了指櫃子,左靜立馬過去拿出紗布給他包紮,左靜故意壞心地把紗布包得極為誇張。完事後左靜看著自己的傑作,心裏樂翻了,卻是再一次假意心疼道:“王爺下手真是太狠了,到底是什麼事王爺會如此對待你啊,你是不是又犯傻了啊,你說你看著挺精明一人,怎麼做事會那麼不著調、怎麼傻的呢,做事都沒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