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神神秘秘的。”雲依也依著左靜,壓低的聲音,神神秘秘地問道。
“小姐,你道我今日發現了什麼?那袋混有離心的豆子都變成普通的紅豆了!”
雲依怔了怔,隨即卻是笑開:“哦,這麼說,我便不用再服用藥物裝成整日昏昏欲睡、臉色難看的模樣了。”
“額,確實如此。不過小姐,這般你不是該開心嗎?”
雲依輕扯嘴角:“開心?因為蕭逸雲打消了對我的殺心?嗬,我該感謝他想殺我最後卻沒有,而是放了我一馬嗎?”
左靜噎住了,一時不知道要怎麼接雲依的話。被自己的丈夫下毒手,即使最後停手了,傷害已是鑄成,做什麼都遲了。
“小姐……”
雲依對擔心地望著自己的左靜笑了笑道:“好了,傻丫頭,自己的事都還顧不過來呢還管我,我沒事啦,除了以後不用服藥裝嗜睡以外,一切還是如舊,按原計劃行事吧。”
左清、左靜應是。左清心裏鬆了一口氣,他極怕雲依會一時心軟而留下,那時他阻礙不得,就那般望著雲依留下他又萬萬不能。如今這般倒好,小姐看來是能真正放下了。
月上中天,燭光融融,女子對鏡梳妝,如瀑的長發垂下,女子細細梳著,唇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很快,這片她視之為牢籠的地方便會成為她最為喜愛的地方,隻因這裏的主人將會換成是他了。
突然窗上傳來兩長一短的敲窗聲,女子一驚,立刻起身開了窗,窗前靜靜躺著一個小石子,女子向外張望了一番,確定沒人後以極快的速度將石子捏在手中,然後關上窗子。
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著,心裏暗暗想這個節骨眼上,必是雲哥哥擔心她,給她送來密信叮囑她萬事小心的。
喜滋滋的打開密信,女子喜悅的臉龐立時垮了下來,卻還是細細地將信看完。越是往後看女子眉頭蹙得越緊,最後女子怒氣衝衝地拍案而起,臉上是怒不可遏的神色。
女子胸口劇烈起伏著,卻是壓抑不住怒氣。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後一咬牙,冷聲喚道:“青荷!”
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應聲而入:“姑娘有何吩咐?”
“青荷,我出去一趟,我會另外吩咐我的貼身丫鬟以我身子不適為由,攔下所有人。為防萬一,你冒充我一下,守在這裏。”女子邊換上黑衣及鬥篷邊吩咐道。
丫鬟打扮的女子蹙眉:“姑娘,主子吩咐過,現在是非常時期,您最近最好不要出宮以免被發現端倪。若是有什麼事,屬下傳達便可,無需姑娘走這一遭。”
女子係上鬥篷的帶子,回身看著青荷,冷道:“不行,此事非同小可,非我親自去見你主子不可。你主子也說了是最好不要出宮,如今無法,我必須出去!”
青荷垂下眼,恭敬道:“青荷明白了。”
青荷立刻吹了個響哨,另一個黑衣女子走入,青蓮對她道:“送姑娘出宮去見主子,萬事小心。”那女子點了點頭,上前扶住女子,快步向外走去。
青蓮待她們一走,立刻拿出人皮麵具,然後在臉上摸索了一陣,然後出現了一張同先前她口中的姑娘一模一樣的臉。然後青蓮迅速換了身衣裳,然後調整了一下表情和儀態,即刻便和剛剛那女子無異,連氣度風華都如出一轍。
論武功,她青蓮不是最拔尖的,但論易容之術,卻是鮮少有人能及。
蕭逸雲本已陪著雲依睡下了,在聽到門外的哨音時蹙了蹙眉,看了眼旁邊睡得極沉的女子,蕭逸雲將手臂從雲依頸下撤出。雲依不舒服得皺了皺眉,然後翻了個身繼續沉沉睡去。蕭逸雲在一旁一動不動,待確定雲依再次沉沉睡去後便輕手輕腳地掀被起身,披衣穿鞋,離開了房間。
麵朝裏邊的雲依睜開眼睛,垂下目光,卻沒有起身,而是將薄被拉的更上,然後閉上眼睛繼續睡去。
蕭逸雲到了洛梅居,看到了那個纖細的背影,蹙著眉,邊走近她邊帶著些急意道:“茵茵,不是讓你無事不要隨意離開皇宮,你身份特殊,若是教人發現什麼不對,到時麻煩不說,你更是會有危險……”
蕭逸雲話未說完,女子便立時轉身撲到蕭逸雲身上,伸手緊緊抱住蕭逸雲的脖頸。蕭逸雲頓住了話語,下意識地伸手抱住女子:“茵茵,你怎麼了?”
“影歌,你告訴我,你還是愛我的是不是?你還是愛我的是不是?”
蕭逸雲撫著女子的發絲,輕歎道:“傻丫頭,怎麼到這個時候了還問這傻話?我自是愛你的。”“愛”字出口時,蕭逸雲頓了頓,不知道為什麼,他眼前突然浮現出雲依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