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到了市中心的醫院,依然是半夜,醫院裏基本上除了值班的醫生很難再看見其他的人,所以也沒有人對於一個渾身上下沾滿鮮血的弱小女人在意。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身體檢查,驗傷取證,做身體傷口處理,都很正常。
除了女警在詢問案發細節的時候,夏霧時有些神經質的吼叫,可當她看到玻璃窗外那雙溫柔注視著自己的那雙眼睛,身體裏麵那股升騰起來的害怕和恐懼才會被安撫下去。
夏霧時在女警的陪伴下走出了口供室,她有些拘謹小心翼翼的問站在她麵前的林子謙,幾近蚊蚋的聲音問道:“子謙,一切都結束了對不對?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生活對不對?”
林子謙抱住她,把夏霧時的頭按到自己的懷中,用堅定的口吻告訴她:“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
是了,林子謙從來沒有騙過她。
他說了,他們還能像以前一樣,一切都過去了。
果然,所有的事情都調查的清清楚楚,連那個叫做宇哥的人也在隔壁市被抓入獄判刑,除了那個被她撞了了人一直沒有找到音訊外,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夏霧時遭受這樣的事情,可她隱瞞的很好。對外宣稱自己必須出一趟差到隔壁市區去參加一場教學研討會,所以他的父母也就沒有多問。
至於學校的事情,她的學生周生霆向來是夏霧時的得力助手,她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前言不搭後語,也難得周生霆也沒有多嘴問。
而林子謙總是在工作結束後來看她,在案發的72的時後,他告訴夏霧時,“那個主犯宇哥,身上本就背負著命案,是警察們一直在抓捕的通緝犯,肯定是要判死刑的,至於另外一個在逃的,身上也有案底,想來不久也會被抓住。”
他把手裏麵的已經剝了皮的橘子遞到夏霧時的嘴邊,認真的說:“所有傷害過你的,就是用來淩遲處死都不為過。所以,忘了一切吧。”
林子謙捧起她的臉,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繾綣的溫,溫柔的說:“你一定會和我一起好好的重新生活下去。”
夏霧時對於犯人全部入獄這件事情起先是愣住,然後聽到那句,“霧時,你一定會和我一起好好重新活下去”
原本心裏麵那儲蓄了許久的壓抑洪水像是因為那樣溫暖的話,而掘毀了堅強的堤壩,從眼睛裏麵統統都衝刷了,她坐直了身體一把抱住林子謙,在這件事發生了一個星期後哭了出來。
“我害怕,我很害怕,子謙,我當時想其實就隻是想要逃跑,沒有真的想要傷害他們的,是他們逼我,逼我.....子謙,嗚嗚嗚....”
林子謙依然抱著她,嘴巴貼著她的耳朵:“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他們都不能傷害你了,我一定會陪著你,等我的公司有了起色,你就從公寓裏搬出來,我們買一間大房子,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你可以養兩條哈士奇,下班以後我們帶著孩子和狗一起去買菜散步......”
夏霧時聽著林子謙對未來的描繪,眼前出現了彩色鮮活的畫麵。
“時間是治愈一切傷痛和苦難的良藥,那個噩夢至此已經結束,而我們的美夢已經開始......“
窗外一個人,身材魁梧,握著一部手機,恭敬的朝著的電話的那一頭說道:“夏小姐,你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您看剩下來的酬金......”
“周二,你這兒又是縮在哪個地方當海螺姑娘呢?我今兒可是看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楚辭拿著電話目送剛剛那個黑衣壯漢,在一樓大廳消失。然後轉身攤靠在醫院走廊上的欄杆上,語氣裏透著一股子看好戲般肆謔。
他這邊還沒有來得及把他在醫院裏看到的情況告訴周生霆,周家的二少爺早就因為他話語裏麵的調侃和不正經而掛掉了了電話。
修長幹淨的手指反複在暗淡了屏幕上來回婆娑了了幾次,楚辭嘴角牽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和他,引得來來往往的女護士和女病人臉紅心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