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冬清道:“可……她若是什麼都不做,別人也不會懷疑,畢竟已是舊案,公主已經登基,這事算是塵埃落定了。”
蕭老板笑道:“這案件能再起波瀾,是因為先皇後的姐姐回到了京城。你知道,先皇後是什麼出身嗎?”
謝冬清搖頭。
“先皇後的母族姓樓,她姐姐是手握西南三州總兵權的平定將軍。”蕭老板解釋道,“四年前長皇子一案,是我皇兄親自下旨說殺的,證據確鑿,且樓將軍也知自己妹妹入宮為後前和同窗有過一段私情。她那時遠在崖州,雖心痛,但人證物證俱在,依照新律,她也保不住長皇子。公主登基後,樓將軍回京,宋湖酒後失言,說先皇後和同窗有私情雖是板上釘釘,但長皇子到底是不是皇家血脈,卻依然存疑。”
蕭老板歎了口氣,“接著,宋府就失火了,宋湖身亡,樓將軍心中起疑,開始一個個詢問當時參與會審的官員,可不久之後,這些官員就接二連三的死於意外。”
謝冬清聽的一愣一愣。
蕭老板見她驚異的表情,笑了笑,說道:“趙家漸漸做大,四年來,趙太後把朝中異己也清理的差不多了。樓將軍常年駐兵在外,朝中已無能用之人,自己回京後,與當年案件有關的官員都死了,因而,她斷定當年舊案是被趙太後一手操控,是趙太後送公主登上皇位的手段,於是用兵權向朝廷施壓。這種情況下,梅元朗在朝堂上奏請複查該案,小皇帝趁太後疏忽,私自允了,梅元朗這才順利拿到了當年的卷宗。”
蕭老板悠悠夾了塊豆腐,說道:“可北四州的兵權趙太後還沒能握在手中。因此她一直在拖時間,沒想到她一時大意,小皇帝就允了梅元朗的奏請,並且給了卷宗。梅元朗這邊動作極快,拿到卷宗後就啟動了複查程序。好在白地鎮的突發澇災,趙太後抓住機會急令梅元朗出京。隻要梅元朗死在白地鎮,複查就會先停下來,讓她有時間把北四州兵權拿到手,拿到了兵權,她就有底牌壓下此案,順便收回樓家西南三州的兵權。”
謝冬清聽她這麼一講,心裏更是擔憂,請求道:“蕭姐姐,我能跟著這位哥哥,一起到白地鎮去嗎?我不添亂,雖然我知道我去或許幫不上忙,但我……我真的不能坐在這裏等梅閣的消息,我不放心。”
蕭老板看了她許久,回頭問身後的學生:“帶上她,你可有把握護好梅元朗?”
那個小哥自信點頭:“可以的。”
謝冬清連聲感謝。
蕭老板說道:“事就是這麼個事,該講的我都講明白了。現在京城才是最安全的,你若是拿定主意要離開京城到白地鎮去,我也不攔你。”
謝冬清說道:“我信你,也信這位小哥哥。我一定要去白地鎮陪著他,親眼見他平安回京。”
蕭老板平靜地吃了口飯,隻道:“你叫我姐姐,叫我的學生小哥哥,唉……”
謝冬清尷尬。
小哥行了個禮,介紹道:“李錦。”
謝冬清學著他,回了個禮:“謝冬清。”
李錦笑道:“放心,我定能護好你們。”
謝冬清問:“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蕭老板回答:“等我寫完通行令就能出發。”
旁邊一個小姑娘遞來了紙筆。
謝冬清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心中有些焦急:“要天黑了。”
李錦道:“白地鎮離京城不遠,我帶著你走得快,子時之前肯定能到。”
蕭老板一邊寫,一邊說道:“謝老板放心,我這些學生功夫是我夫君手把手教的,我既然說了要讓梅元朗活著回京,就絕不會食言。”
謝冬清莫名有些感動,仿佛看到了希望:“謝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