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現在先找到天子才是最主要的,那些個什麼江湖高手的人物這裏一個也沒有見到,想必都往北麵和西麵去了,咱們可不能慢了!”徐庶上了馬道。
這時幾個黑衣人匆匆來到賈詡身邊,對他耳語了幾句,賈詡聽了之後大驚:“不是讓你們動作快一些嗎?怎麼會這樣!”
這些黑衣人一例跪拜於地:“屬下無能,沒有保護好小姐,願受主人責罰!”
“責罰你們有什麼用?還不趕快去找,她若是有事情,你們自己提頭來見我!”賈詡竟然氣得須發皆張,徐庶徐晃楊彪等人從來沒有見他這樣。
“喝!”賈詡也不再等其他人了,自己策馬而去,其餘人喊也不及。
蔡琰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賈詡是要內疚一輩子的!
徐晃詫異道:“是誰讓賈先生這樣動怒啊,似乎公主都沒在先生心中有這樣的分量!”
楊彪苦笑道:“焦尾琴!”
徐庶也變了臉色:“難道蔡琰小姐出事了?”
“但願不是!”楊彪看著賈詡的背影喃喃道。
“可惡,還是來晚了一步,被他們關了城門!”劉豹帶著蔡琰與眾親隨遠遠望見蕭關關門緊閉,而且似乎,北門那裏傳來震天動地的攻關的聲音。
親隨來到劉豹身邊道:“大王子,現在怎麼辦?繞道走山路的話費時費力,而且馬匹還不能翻山。”
劉豹道:“沒有辦法了,給二弟留下記號,我們抄小路去潼關,戰事現在應該還沒有波及到那裏,到了潼關我們棄馬乘船,渡黃河回國!”
“諾!”
馬上的蔡琰也許是太累了,竟然在顛簸的馬背上睡著了,劉豹替她緊了緊衣領,隻見蔡琰的身子陡然哆嗦了一下,繼而又陷入沉沉的睡夢中去。
“睡吧!等你醒了,就到了我的王國了!在那裏,有永遠無盡的幸福等待著你,再不會像現在這樣任人欺淩!”劉豹微微笑著看著懷中的蔡琰,一扯馬韁,那馬知會主人意思,四蹄騰空,隻踏起一溜煙塵,便風馳電掣一般絕塵而去。
隻是他沒有注意到,蔡琰剛才睡夢中那無意識地一哆嗦,將身上的一個玲瓏玉佩掉在了地上,孤零零地躺在那裏,看著主人就這樣離開。
“這是?”策馬而來的賈詡失望地看著緊閉的蕭關,當然他也知道了蕭關現在已經換了楊奉和李傕把守,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正要上馬離開,卻忽然見到一枚亮閃閃的物事,下馬撿起來細眼一瞧,嘴唇頓時哆嗦起來,“她的玉佩!”
賈詡轉頭看著周圍的情形,這裏每天都會有行人走過,道路上的蹄印早已雜亂難以辨認,然後他抬頭看向蕭關的方向,下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錯誤但絕對很大膽的決定!
“來者何人?”守門的將士看著下馬的來人大呼道。
“賈詡,賈文和!”來人正是賈詡,他此刻一臉無畏的樣子,看著關門大開,李傕怒氣衝衝地走出來,喝令手下將自己捆綁起來,推進了關內。
蕭關關門又重重地關上了,仿佛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此刻劉協獨自騎著馬甩開了那些“莫名”腹痛的士兵們,打馬一個勁朝著賀蘭山方向疾奔,但很不走運,不多時彤雲密布,秋雨便淅淅瀝瀝下了起來,劉協隻盞茶功夫已經全身濕透,他自小在宮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除卻十常侍之亂時曾與兄長劉辯在北邙山流浪了一夜,其餘時間何曾吃過這等苦頭,不消片刻,便迷失了道路,不辯東南西北了。
“我能行的,一定行的!”劉協已經不知道自己第幾次用手抹去滿臉的雨水了,也許也包含著汗水和淚水,“我要複興漢室,我要鏟除奸佞,我要讓百姓安居樂業,讓國家長治久安,我要……”
“什麼人這個時候了竟然還騎著馬在雨地裏說胡話?”驀地一個聲音傳來。
劉協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頭戴氈帽身穿蓑衣手提農具的男子站在自己馬前嘟囔著。
“你是?”男子抬起頭,狐疑地看向劉協,目光裏時而猶豫時而驚喜。
“蕭武!是你?”劉協終於認出了這張臉,蕭武是他年幼時太傅蕭敬成的兒子,曾經做過劉協劉辯數年的伴讀,劉協劉辯有過錯,總是由蕭武來承擔,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但那張憨厚的臉卻永遠不會忘記,想不到這個時候竟會在這裏見麵!
“啊?協皇子!”此人正是蕭武,沒有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就像沒有能說得出為什麼太陽每天要從東方升起一樣。
“啊不,皇子已經是當今天子了,草民參見陛下!”蕭武想想不對,立即跪拜於地道。
“見……到……你……真……高……興!”劉協說完這話,身子一歪,栽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