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並不能算得久負盛名的城池,至今也隻有兩件事讓它名聲大躁,第一件自然是曾被山越人襲擊,孫權險些喪命於此,那個時候它還不叫宣城而叫宛陵,而第二件就是葉紫涵在這裏正在舉行的比武招親大會了。
此時已近初春,宣城郊外雖然依稀可見鬱鬱蔥蔥的參天古木,卻也抵不住陣陣料峭微寒,南方的寒不同於北方,北方是幹冷,南方則是濕冷,幹冷還好,不過是體表寒涼,心中卻是熱的,而濕冷則讓人如同從內到外都浸在一種薄薄的涼意中一般,不勝心寒,唯一的好處便是少生疾病而已。
高達三丈的擂台已經早早被搭建完畢,四麵大紅幔布垂下,倒映得此處氣勢非凡,前來看熱鬧的平民百姓早已把擂台下方圍了個水泄不通,幸虧太史慈已經事先派兵在內外都嚴格地維持秩序,否則肯定要引起大亂了。
葉紫涵一襲白衣,頭遮麵紗,端坐在擂台一角,靜靜看向台下洶湧的看客,心中泛起陣陣快意的恨,她既是下了決心比武招親,自是再不會把自己的未來放在心上,雖然所有人都在反對,但她還是做了,好像一直以來她都是在做一些一意孤行的事情,因為她是葉紫涵。
今日本是孫策與周瑜二人迎娶大小喬的日子,葉紫涵卻憑空做了這個決定,讓所有人都費解不已,隻有葉紫涵知道,知道孫策與周瑜二人對她的糾纏不清的情意,也唯有如此,才能最好的避免彼此的尷尬。
“各位五湖四海的英雄豪傑遠道而來辛苦了,我是主持此次比武招親之人,受萬年公主所托,為她選出意中之人!”管弦在眾人的矚目下來到了台前,對著台下微笑行禮,她一襲紅衣,模樣顯得極為幹練利落,很快便被台下的圍觀者們認了出來。
“這不是葉家軍的那個女軍師嗎?主持比武的怎麼會是她?”
“軍師給萬年公主主持比武,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吧,不然還能有誰?”
“聽說這次比武招親的最終勝利者不僅能迎娶萬年公主,更重要的是她許下的嫁妝便是整個葉家軍,真是誘惑人啊!”
“這下子有好戲看了,不管這份嫁妝是真是假,天下諸侯都會來爭個頭破血流吧?”
管弦對這些議論顯得充耳不聞,回身望了望角落處的葉紫涵一眼,見葉紫涵點頭示意,便又轉向台下拱手道:“望各位英雄能各展風采,抱得美人歸!”
“好!”底下人群當即暴起一陣歡呼。
“好倒是好,姑娘不說說是怎麼個比法呢?”人群中歡呼了一半,忙又問向管弦。
似乎是早已料到會有此一問一般,管弦脫口而出道:“沒有規矩,最後勝出者為尊,但武藝須不下於公主本人,其餘的規矩想必大家都是清楚的,為防有人不明,我還是要先聲明一下的好,不許用暗器,不許傷人性命,兵器自選,一炷香為限,落下擂台者出局,下麵比武開始!”
“等一下,關於嫁妝是整個葉家軍的事情,可不是戲耍我們的吧?”人群中又傳來一個聲音。
“不錯,整個葉家軍!”葉紫涵沒有待管弦回答,先出聲承認了這一說法。
“說得好聽,叫我們如何相信?”
葉紫涵明白起哄的定然是各地諸侯派來的細作,想要趁機作亂,她又豈能讓對方如願?於是吩咐身邊婢女道:“將印綬取來,並請來諸位將軍!”
“諾!”婢女遵命正要離去,卻又被葉紫涵叫住:
“命柳雲霜帶著我備下的賀禮給孫策將軍周瑜大人送去,這裏的事不必讓他二人知曉,隻說我身子未愈不便前去!”
不多時,管亥、呂蒙、蔣欽、周泰、陳武、董襲等諸多葉家軍的大將帶著數十隨從來到,登上擂台,依序就坐,葉紫涵對著台下笑道:“如何,現在可信了?”
“信,信,信!”圍觀的人群終於不再騷動,徐庶點上了一炷香,插進擂台上香案的香爐裏,旁側的士兵敲響銅鑼,宣布了比武的開始。
“何須一炷香時分?我一斧就把他們都幹翻!”隻見人影一動,眾人回過神來之時,台上已經多了一個滿麵虯髯的黑麵大漢,他手中是一把精鋼所鑄的戰斧,轉身對台下的人囂張喝道:“滾地虎常烈在此,今天這個娘們我是要定了,誰要和我搶我就讓他變作我的斧下亡魂!”
看著這個常烈,葉紫涵厭惡的皺了一下眉頭,一旁的徐庶看見,露出一副“這是你自作自受”的幸災樂禍神情。
葉紫涵再次看向台上之時,隻見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條人影,其人一襲華服,手持折扇,腰配龍泉寶劍,儼然不知哪一家的公子哥,他雖然是生的儀表不俗氣度非凡,卻是難掩稚氣未脫的模樣,對著黑漢子常烈行禮道:“小子陸遜,特來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