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咒 月亮般的女孩3(1 / 2)

然後她“哎呀”了一聲,不叫了,因為我隻是嚇唬嚇唬她,順手拍了拍她的小臉,又在她額上吻了一下。

壓在她的身上,我覺得溫暖柔軟,任小娘子“啊”的一聲,說了一句什麼,反正我也沒聽明白,隻是---她聲音在我耳畔,隻覺吐氣如蘭,好香,我的心一下子迷糊了------不由自主地又親了一下,她的臉---觸處細膩光滑。

她呼吸急促,胸部劇烈地起伏著,明顯頂著我的身體了,大約這樣過了十來息,她才反應過來,又“啊”的了一聲,趕緊用雙手捂住眼睛,略等了十來下心跳,我想再來一下,她從手指縫裏看著我,驚叫一聲,迅速往後退了兩步,象隻怕人的小鹿,她猛然涉入水中,水花四濺,真是個有決斷的好姑娘。

我低頭把那燈籠拾起來,朝她照了一下,這時我才發現她一臉的羞紅。那女孩順著湖邊石階步步下沉,掩映在湖邊纖巧的梗莖和精細的葉片中,直走到湖水漫過她腰部的地方。

然後那燈籠仿佛受不了所見的驚豔一般,猛的炸了個幽藍的燈花暗了下來。

我的肺沒能承受重擊,讓我傻傻的呃了一聲。我對突然到來的這片幻境般的景象大為驚歎。

滿天的星辰輝映下,讓我遇見了這個月亮般的女孩,在那一瞬的光明中,各個地方都綻放出藍色光芒,湖水的清澈完全不遜於空氣。

在那其間的女孩披掛了一身月光,身著錦繡雙蝶鈿花的右衽交領小袖上襦,金絲白紋曇花雨絲錦長裙係於腰部以上,以絛帶束裙、打結、配掛玉飾,都在水中漂漾,交纏著湖中隨著水流緩緩遊動的花朵,緋紅、煙藍、嫩黃。

各種形態的魚群在她身邊中穿梭來回。它們與水蓼茆葉連綿延伸,直到遠處薄霧般的氤氳遮蔽了一切。

“任梓?任小娘子?”

被我追逐的女子,她聞言回首凝望。

那膚色白皙的仙子宛如一尊水中的玉人,一頭秀發像是黑色的霧靄,隨著長長的流彩飛花蹙金翬翟褘的披帛在水麵上搖曳,隨著金絲白紋曇花雨絲錦長裙向外漾開,在身後飄蕩。

“唉呀,真是小侯爺?!你幹嘛這麼不要臉,見人就亂啃。髒死了!”她一邊埋怨著,一邊把兩隻手抓住那件從肩上披下的滴水披帛涉水上來,“你害死人,嚇到我都跳水裏了,這下我可怎麼見人了!”

我喜歡她的打扮,那冷靜的嗓音,我喜歡她的勇氣。我解開缺袴袍幫她罩上。她退了一步,確定我沒惡意又站住了。

我們倆臉對著臉在黑暗中站了一會兒,誰都沒說話。我可以看到周圍的灌木叢與天空中的亮光。

我點起火折子照在她的臉上。她眨了眨眼睛,那臉龐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小小的,很清秀,充滿了活力,上麵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那張臉的輪廓十分精細,像一把鏤刻出蔓草葡萄紋的龜茲五弦琵琶。金飾寶石花紋交錯成葉脈的轉動,花瓣的舒合,藤蔓的伸展,果實的生長,浮雲的流動,帶著生生不息的動律感,這是一張生氣勃勃的漂亮臉蛋。

“你的頭發裏有幾縷是暗金的顏色。”我說,那味道很幹淨,很好聞“小波斯貓,你是興生胡,還是富波斯家中的舞娘不是?”

“你才興生胡呢,你才討債鬼呢,瞎你的狗眼?我的頭發不是金色的,是黒裏麵有點紅的。”

我笑了笑:“那,這位黑天半夜裏,一位良家女子怎麼來這鬼地方瞎亂竄的,怎麼一回事啊?”

“可偏不叫你曉得是怎麼一回事。”

“是封五郎與你交托了後事?”

“這下真的是交托後事了。我與封五郎約好了,見他平安無事才可行事!看到這下麵的窪地上有火光,以為是你們就過來了。再說,要是年輕男女在偷會,這天氣似乎有點太冷了,而且他們也不敢用火折的,是吧?”

“我與好人家娘子們偷會的時候從來不用。你讓自已嚇到心跳了不是,任小娘子。”

“呸!沒一點正經!我有把射得倒牛的百步王,所以不用害怕,也沒哪一條律例說不讓到這兒來。”

“唉,別欺負我識字少啊。你先犯了夜禁的律條,還想射牛?這可都是殺頭的罪啊!”我把那支百步王,弩柄朝前,伸過去給她。“好啦,我今天晚上沒氣力耍嘴皮子了。你該抓牢這蛐蛐機。”

我該相信她?這可是個了不得的小娘子!

耳中的聲音在說著;這小娘皮確實有些遠大的報負。

她想建立自己的,覆蓋整個東京的包打聽與訟文鋪行。

作為一個武侯的女兒,她在東都洛陽的街頭長大,夢想著有一天不再為去哪裏討來她的下一餐而發愁,夢想著有一天人們吵著付錢給她而不是踢她的屁股讓她滾開。她觀察並向其他包打聽學習,從骨子裏確信她可以幹得更好。於是為了證明這一點她與北市的鈕桃枝合作愉快,這小娘皮對東都洛陽街上的每一塊石頭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