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咒 博巴負劍者1(1 / 2)

一個下女為我開了門。那聲音幹巴巴的有些沙啞,並帶著點兒外地口音:“吃過不。”

“我要與查……查什麼來著說話?”

“啊,不行。我非常抱歉,仙人從不隨便見外人。我是他的使女,我可以替你傳話。”

“找到你們這裏可不容易?我要見他。”

“嗯,你想找仙人望氣卜封不是?他說過下午有位小郎君會過來的。可是仙人這幾日煉丹修仙非常忙,等有緣之日自然會見到,請耐心等上幾日。稍安勿躁。”

“等到猴年馬月。”我說,我可沒心情陪人裝神弄鬼“叫他盡快與我見麵,他攤上大事了!你聽明白不是?”

“我自然聽明白,我……”

“把我說得記住,我是汶陽漆雕擎天。是當朝開國縣子,太醫署的咒禁生”我把那幾個難記的詞丟給她,然後等著她反應過來。

“呃呃,漆雕侯爺,我記下了。”

“我想見你家主人聊聊一個叫封銘封五郎的人的事情。”我把那個討厭的名字也丟給了她,“這是你家主人攸關生死的大事。我要他馬上來見我,你曉得了了不是?”

“你說起話來好古怪。”那個女人荒腔野調地咕嚕著說。“你要好好學學官話。”

“你舌頭才奇怪了。”我受到這致命一擊,忙把那門環抓過來,穩住心誌,但虎軀還是不禁晃了一晃,“我覺得我正音說得很好,我偏要這樣說話。別裝京城人,小娘皮,你家主人不願意見我。告訴他等著武候找上門吧,我可是個侯爺。”

“啊。”那個聲音變得像過夜的泔水一樣又臭又冷,“你是武候,是不是?”

“呸!小爺是當朝開國縣子,泱泱大侯爺!不準拿巡街的和我相提並論!你給我好好傳話”我說,“別扯皮弄筋的,這件事可非常急,你記牢我說的了,不是?”

“曉得的,我記下了侯爺的話。封五郎——他病了不是?”

“這個嘛,倒是病得他不能動彈了。”我說,腦子都被敲出來了,你說病得重不重“這麼說你認得他,是不是?”

“不認得。不過你剛才說這是件生死攸關的事,我家主人他救過許多人……”

“這回他救不了。”我說,除非你家主人能為他換個狗腦子“我等著你家主人回話。”

她也當著我的麵摔上了門,我趕緊閃開。心中隱約有些不快,仿佛感覺剛剛是又湊上去主動接受了一回羞辱。這是今天第二次讓別人摔我門了,幾個心跳之後,門開了。那個荒腔走板的聲音說:“我家主人會在酉時見你。”

“好。我進去等他就是——”

“他會派人去接你的。”

“我自己有馬,把你們要去的地頭……”

“他會派人去接你的。”那個聲音冷冷地說,接著我聽到那門啪地一聲被摔上了。

我又看了看天色,已經過了午食的時辰了。剛才自找的惡劣對待使我腹中怒火上升,臉上發熱。我並不想吃飯,我喝了囗水曩裏的水,那放了幾天的水味道簡直就像夜香一樣難聞。我朝對麵坊牆上的塗鴉點了點頭,然後牽起馬走了出去。我朝著坊門溜達過去,剛走了一半,猛地想了個主意。這個主意仿佛突如其來,就像是毫無理由地從天上突然掉來一塊磚頭,一下子就砸中我的腦子。我停下馬來,把頭靠在那黃土牆麵上,把馬兒的鬃毛往後擼了擼,不禁笑出聲來。

一個帶幕蘺的姑女兒正從坊囗走回她的坊曲。她路過我身邊時透過麵紗瞧了我一眼,那蒙曨的目光,妧媚的讓我脊梁骨發麻。我衝她揮了揮手。

回到了獅子坊,我把何老四從酒肆中揪了出來。我總算給自己找了一個熟悉神都房產買賣的人。

“你曉得神都每一幢房子不是?”我問他說。

“當然曉得。我們每天都等著他們死人好賺點辛苦錢,那處房子?”

“城市東北角的聞義裏第三曲第二家,我想了然一下那房子的主人是什麼人。”

“我去給你打聽下吧。你等會”

等那成日裏為他人操碎心的好人兒消失在街角時,我舉目望見天色黑的象鍋底一樣了,是該來場大雨了,於是便挑開門簾,拐進了這家老酒肆,叫了點吃喝等著。

酒肄內的空氣凝重、悶熱潮濕,樓下車馬如織,聽起來格外遙遠。這時早過了飯點,樓上幾乎沒客人,我也樂的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