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林夏刻意地回避著自己的問題,黎萍顯得有些不耐煩,見她不說話,她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質疑。她在強力克製自己心中那團怒火。
她深吸一口氣,停留在空中顫抖的雙手,突然抓住林夏輪椅的扶手,強迫林夏麵對著自己,想要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此時林夏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像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迫於黎萍的強權之下:“好了,我知道怎麼做了。”
急促的呼吸,說話的不連貫性,以及身體的不規律的起伏,林夏緊張到不能呼吸。
“很好!”黎萍聽到了滿意的回答,嘴角露出一貫溫柔的微笑,然後帶有深意地拍了拍林夏的肩膀,然後留下仍然心有餘悸的林夏,瀟灑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到黎萍終於離開了自己的房間,林夏如釋重負,如同癱瘓的一樣,坐在輪椅上。
此時的她除了答應黎萍的要求,還有什麼別的第二條路嗎?此時的她又回到那個無助走投無路的時候。
前方如同是萬丈懸崖,再往前走一步,必定是跌落懸崖,然後粉身碎骨。
她靜靜看著落地窗發呆,心裏想著如何才能有正當的理由,從楚蕭寒的身邊脫身。
此時,夜已漸涼,晚風中更是透出一股涼意。
林夏安靜的坐在窗邊,晚風吹拂著她嬌小的身體,使她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又是一陣敲門聲。
“太太,您要不要早點休息,我扶你上床吧。”林夏以一貫母親的形象出現在林夏的身邊。
看著林夏被晚風吹的打顫,劉嫂體貼地為她從衣廚子裏拿出一床毯子,細心地為她蓋上。
這細小的動作,總會讓她想起自己的母親,她已經許久不見自己的媽媽了,從上次在醫院,見過最後一麵,到現在已經整整有三個月了。
“劉嫂,你想自己的女兒嗎?”被林夏突然的這樣一問,劉嫂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想呀,孩子長大了。就有了自己要忙的事業,我就成了她的拖油瓶。”劉嫂不禁輕歎了一口氣,他也已經很久不見自己的孩子了。
所以在照顧林夏時,總會有種照顧自己女兒的錯覺。
“太太,我有一些話想告訴你。”劉嫂,走到林夏的身後,雙手輕輕扶在林夏的肩膀上。
“其實先生,他是真的很愛你。我雖然一把年紀了,也不懂什麼愛不愛的,但能看出先生,他是真的關心你。”
“在你出現之前,他一直都是晚上睡在公司,很少回家的。”
“好了,劉嫂,我想睡了。你想說的我都知道了,謝謝你!”林夏突然的打斷了劉嫂的話。
並不是不想聽,而是因為她所說的一切,他都曾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心裏也明白。
但是想太多,害怕自己會下不了那個決心。如今她已經答應了楚媽媽,一定會離開他的,她不能再因為這些瑣事而擾亂自己的心。
劉嫂很知趣的撫了林夏上了床,便關上了門。
林夏睡覺從來都是睡得很淺,在迷茫的睡夢朦朧中,她依稀感受到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大力從她的背後環住她的腰。
那隻手臂的力氣之大,他想要更有力的靠近她,不想讓他們之間有任何的距離可言。
他承認母親的回來,讓他有了危機感。他害怕有一天,這個小東西會從他的眼前消失。
想到這裏,原本溫柔環住細腰的手臂不自覺的加大了力度,緊緊貼著她的後背。他將自己的頭埋在她的脖間,輕輕嗅著她身上獨有的氣息。
如同是上了癮一般,她身上有著別人沒有的東西。他像是病人而她就像是藥。
林夏有些不安穩的想要翻身,然而卻掙脫不了腰上的束縛。
“別亂動,腿!”迷茫的睡夢中,依稀聽到這兩個字,她便乖乖地不動了。
黎萍慵懶的倚靠著落地窗,打著電話,很快下達了任務。
不一會兒,電話便回了過來。然而接到這個電話時,本來是滿心期待的露出笑容,此刻那個笑容卻僵硬在臉上,一臉的愁容。
黎萍看到秦碧雪時是在早晨。
當一家人看似其樂融融的吃著早餐,氣氛卻莫名的壓抑。劉嫂站在旁邊不知所措。手裏拿著餐布等待吩咐。
耳畔響起的是時鍾滴滴答答的敲擊著。氣氛安靜的讓人窒息。楚蕭寒為了打破僵局。主動開口找母親說話,詢問著她近日回國有什麼打算。